謝教峰此時不見了下屬麵前的江湖氣,隻剩下官僚氣,不著痕跡地轉開話題:“齊真人,您這次來獅子城,許多道友都很期待,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一見您這位鳳麟洲戰場上的功臣。”另一邊的年輕商人繼續說道:“財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此其誌不在小。坊間傳聞,當年齊真人還是個主事道士的時候,在帝京,有一位高老爺豪擲二十萬太平錢,求當時的齊主事網開一麵,被拒無果,最終這位高老爺死在帝京道府的幽獄之中。至於女色方麵,齊真人是道門中的保守派,除了張家貴女之外,與其他年輕女子沒有任何深入接觸或者往來,幾乎是不近女色。我們上次用的那點手段,沒有太大意義。”捏著雪茄的商人已經沒了吞雲吐霧的興致:“就在不久前,齊真人遭遇了一次刺殺,刺客動用了重型火器,不會是在座幾位的手筆吧?”
“雖然一直都說錢能通神,但重火器這種東西,恐怕沒幾個人敢碰,那可是抄家滅族的罪過,更不必說用重火器去刺殺一位有望入主玉京的真人了,對我們而言,有什麼好處?”另一個商人說道,
“要我說,這還是他們道門自己人的內鬥,齊玄素成也是這個有望入主玉京,敗也是這個有望入主玉京。”年輕商人說道:“最大的問題是,齊玄素可能會拿這次突發的刺殺事件大做文章,在本來的情況下,天福宮和南庭都護府是會牽製齊玄素的,肯定不希望他查得太深。可現在的情況下,這兩家因為此事在齊玄素麵前理虧,為了撇清自己的責任,不得不幫著齊玄素查清這件事,甚至要比齊玄素更賣力,如此一來,他們就成了齊玄素手中的刀。可大家都知道,獅子城的許多事情都是不經查的。”有人道:“這次的刺殺事件會不會是齊玄素自己安排的一場戲?就是為了讓他拿捏天福宮和南庭都護府。”年輕商人道:“有這個可能,隻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天福宮和南庭都護府也被齊玄素拿捏了,再去討論是不是齊玄素自己演的一出戲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應該如何應對?”誰也沒說話。
來勢洶洶,不好應對。齊玄素上次來獅子城的時候,他們已經用過一些軟的手段,可沒什麼用,那套費儘心思的玄聖牌被齊玄素轉手送到了婆羅洲道府的大書庫中。
玄聖牌是一塊試探性質的敲門磚,說白了就是試探齊玄素態度。齊玄素也用行動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那麼後麵再大的禮,二十萬也好,一百萬也罷,都送不去了。
可要是來硬的,沒有比刺殺更硬的手段了。已經有人用過了,現在看來並沒有什麼用,反而成了齊玄素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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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老人端起酒杯,卻又遲遲沒有送到嘴邊,說道:“南洋這麼些年,誰家都與南洋聯合貿易公司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也知道一些南洋聯合貿易公司的內幕,齊玄素肯定會從我們身上打主意,他齊玄素不是好相與的,難道王教鶴就是好說話的?僅就目前而言,得罪了誰都沒有好果子吃,卻是兩難。”兩難不能兩顧,總要有個取舍。
是堅信王真人仍舊屹立南洋不倒?還是認為齊真人能讓南洋改換新天?
如果站隊齊真人而王真人沒倒,那麼必然會遭到秋後算賬。可如果站在王真人那邊結果王真人倒了,且不說南洋聯合貿易公司查封倒閉後那麼大的份額自己肯定吃不到了,說不定還會作為同黨被牽連進去。
如何站隊,不僅僅是考驗判斷力,更是考驗魄力,同時還要賭一賭運氣。
接風宴結束之後,齊玄素讓天福宮安排了兩個女道士帶小殷去好好清洗一番,然後便接到了張月鹿的經籙傳訊。
張月鹿就在紫光社那邊,以紫光社的消息靈通程度,自然第一時間知道了齊玄素被刺殺的消息,同時也知道了齊玄素安然無恙的消息。
所以張月鹿有意留了些時間餘地,估摸著接風宴結束了再聯係齊玄素。
齊玄素跟張月鹿報了個平安,兩人順帶交流了下各自的情報,張月鹿標記的那個女子已經離開地下拍賣行,隻要一到南洋聯合貿易公司的倉庫,張月鹿就會立刻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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