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道路,最起碼有三條是反對戰爭的。
可清微真人還是主動出擊,主動提出並明確了自己的觀點。清微真人將手中的長杆交給旁邊的副堂主
,等到禮堂內的議論聲音稍微變小之後,抬起雙手微微下壓,說道:“這裡不是金闕議事,具體該不該未雨綢繆,如何應對如今數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可以交給金闕去討論,關於應當回擊聖廷的決議,應該沒有人反對吧?”
禮堂內的嘈雜聲音迅速平靜下去,又恢複了寂靜。
清微真人道:“現階段,我們不會主動挑起一場戰事,這是不負責任的。不過聖廷在新大陸的勢力範圍內存在大量的原住民反抗勢力,這是我們必須支持的,所以由北辰堂牽頭,進行本次九堂聯席議事,著重解決這個問題。”
接下來便是清微真人的有關布置安排。與上次九堂聯係議事的要求一樣,需要嚴格保密,對泄密之人嚴懲不貸。
待到議事結束,張月鹿與徐教容、雷小環等人一起走出禮堂,竟然覺得腦子有些昏沉,並非她病了,也不是受到了理念上的衝擊,而是越發複雜的形勢讓她感到有些心累。
毫無疑問,道門走到了一個關鍵節點上,可能是迎來一個光明的未來,也可能是步入黑暗的深淵,讓人心憂。
徐教容說道:“青霄,你最近很累?”
張月鹿搖了搖頭:“還好。”
雷小環問道:“對了,有關誣告天淵的事情進展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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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教容歎了一聲:“進展緩慢,隻是查出了幾個小魚小蝦,可偏偏剛剛有了線索,這些人都先死了,而且都是自殺,你
說奇怪不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雷小環道,“這不是特色嗎?慣用的老手段了。”
徐教容當然也不會覺得奇怪,她隻是譏諷而已,說道:“的確是老手段了,我一直覺得存在一股暗流,勢力相當不小。”
張月鹿輕聲道:“的確存在一股暗流,能把手伸到昆侖道府,這可不是什麼地方實力派能辦到的。”
徐教容沒有說話。當年的王教鶴再怎麼勢大,也隻是局限於婆羅洲的範圍,出了婆羅洲,便勢力大減,對於金闕的各種動向都未必能在第一時間了解清楚,更不必說插手昆侖道府了。
來者不善,而且非同小可。
這三人的組合也很有意思,徐教容是標準的道門中年美婦人,主打一個端莊,雷小環虎背熊腰,主打一個威武。張月鹿最為年輕,她並不輕佻,卻也談不上端莊,隻能說是隨性,體型更不能以雷小環相提並論,可三人卻是隱隱以她為首。
而且在三人行走之間,也不斷有其他相熟識的女道士彙聚過來,再加上女子天然喜歡抱團,竟是形成了一個女道士的小團體,引得好些男道士側目,紛紛主動讓路。
張月鹿走在最中間,也是最前麵。
男子是陽,女子是陰,道門曆來是講究陰陽平衡的。
隻是可惜這種平衡就像平等,隻是存在於紙麵上。
不過就算如此,仍舊是聲勢不小。
張月鹿此番也算是故地重遊,不少當年的上司、
同僚、下屬如今還在北辰堂中,見此情景,不免感慨萬千。
這還是當年那個棄子一般的張月鹿嗎?
這儼然是一位參知真人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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