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扯了扯嘴角,隻覺臉上肌肉牽扯著發疼,一時間臉上的表情甚是怪異,惹得李初笑出了聲。
沈玄英和小蠻一直跟在馬車兩側,聽見這聲淺笑兩人不由對視一眼,肉眼可見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同時又覺得,這樣挺好。
九歸是個小城,城雖小,但卻是橫在商乾北方的又一道屏障。
這座城依山而建,因著地勢易守難攻。但也因為地勢,城區已擴建到了極限,一整座城,也隻可容納兩千多人。
李為謙與劉宣帥大部分人馬穿城而過,帶使者先行。李豐燁與沈玄度皆需休養,便留在九歸耽擱幾日。
循著山路進到城內,熙熙攘攘的行人一片安寧,每個人做事都不緊不慢,仿佛天塌下來也不過如此的樣子。
沈玄度躺在客棧的臥房裡,依舊昏昏沉沉。
自然有大夫前來醫治,換了幾個大夫基本都扔下一句:沉屙舊疾,不宜勞累,養著吧。
養著倒也沒什麼,但她終日裡昏昏沉沉,毫無起色,看得人心焦。
沈洛白的傷勢也不算輕,但年輕時底子好,恢複起來倒算快。
他看著沈玄度昏沉的樣子,眉頭就沒展開過。再看一眼一旁的李初,心頭火氣直冒。
這些年來閨女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寄往乾京的小玩意和書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雖未曾過問,但也知道李初沒有回過自家閨女一個字。
“彆在這兒杵著,出去。”沈洛白沒好氣的對李初抬了抬下巴。
李初一愣,看了眼睡著的沈玄度,隻得出去。
玄英大氣不敢出,小蠻往她身後躲了躲。
這時沈玄甄興衝衝的從外頭跑了進來,手上還牽著個老頭。
“壺翁,你倒是快點兒。”玄甄嘴裡念叨,腳下生風將那老頭扯到沈玄度床前。
“哎呦,哎呦,你個混小子,這把老骨頭快被你晃散了。”老頭嘴裡抱怨著,但手上卻穩穩的搭上了沈玄度的手腕。
片刻後,才道,“小丫頭真是命大,內臟快碎了還沒死也是奇跡。呦!小臉花成這樣,怕不是要留疤呦!”
沈玄甄急的嚷道:“壺翁,你倒是快治啊!”
老頭瞥了他一眼,從懷中取出紙包,打開取出根細長針,毫不猶豫的紮在沈玄度的人中。
針尖入皮肉,沈玄度痛呼出聲,人跟著悠悠轉醒。
“丫頭,醒神,如何受的傷?”
沈玄度醒神的功夫,巡風先答道:“兵器是一把帶刺的大鐵錘,具體如何傷的沒看到。”
“砸在了胸口,那人胳膊被我砍了,用的力氣並不算大。”沈玄度清醒的道,“義父,許久不見,又要勞您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