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開山等在半路,等沈玄度到了,讓其換上了隨從的衣服。這次吳開山特意帶了好幾個隨從,讓她混在其中。
他們到的時候比試已經開始許久,接他們的不是彆人,正是上次帶隊協助沈洛白的盧校尉。
吳相與他應是相熟,見麵打過招呼後便將他們帶到賽場。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熱血噴張的關注著場上的情況。
盧校尉離開時經過沈玄度身邊,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最終沒說什麼。
沈玄度躲在最後麵四周搜尋李初的身影,終於在候場位置看到了他。一群人應該都比試過好幾輪,此時脫了外袍依舊顯得大汗淋漓。
李初站在其中,此時的他編了發,額頭上大汗淋漓,同樣赤膊。麵上少有的帶了些少年人對勝利的渴求,眼睛裡是擋不住的誌在必得。這樣的李初,真是與以往大不相同。
台上比試已經接近尾聲,有人上台宣布此賽前三甲,排在第一的是李初。
旁邊有人小聲議論道:“又是李家二公子,今天這頭籌,非他莫屬了。”
“不看他爹是誰……”
“我說兄台。”另一個打斷道,“就算你去做李將軍的兒子,能有他的身手?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眼瞅著要爭論起來,吳相咳了一聲,火氣便也都壓了下去。
這場結束,下一場是馬上較量,也是今天上午最後一場比試。
沈玄度在看到馬背上與人對壘的李初時,方真的明白何為意氣風發!
那一刻的李初,無畏無懼,原本俊美的臉龐上帶了絲狷狂,與人一招一式間有進有退。想起兩人以前時不時過幾招,到最後李初都會被她拿住。但看他今日的狀態,明擺著沒有同她認真比試。
沈玄度倒沒覺得生氣,隻是覺得這人怕不是想太多。她又何嘗沒有放水?若認真起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她這邊東想想西想想,越看越舍不得。事情發生之後,李初言語裡深意她不是不明白,唯恐怕她出事,唯恐怕她一走了之……
現在,她來看過他,之後就要一走了之了……
吳相不知何時站到她旁邊,同樣望著場上道:“沈丫頭,你眼光不錯。這孩子很打眼,教導劉宣的先生都誇他文思敏捷。如今看這場比試,武功也拔尖。難得的文武雙全!”
沈玄度貪戀的看著李初,道:“是啊,難得。”
難得的還有,這樣的人,喜歡我!而我卻……
“如果你反悔了,還有回旋的餘地,不如就此作罷?”吳相勸道,“要我說,你乾脆拿上聖旨,老頭子我給你備點兒嫁妝,咱就這麼一嫁,也挺好!”
“是啊,也挺好。”還不待吳相高興,沈玄度接著道,“如果將來有那一天,我一定去你家討這麼一份嫁妝。您老人家這兩年彆偷懶,可要給我備著。”
吳相知道她不會改變主意了,便也不再勸說。
比試是一輪一輪的淘汰,極耗時耗體力。沈玄度看了李初兩輪,知道再這麼下隻會更難割舍,便示意吳相可以離開了。
盧校尉沒有走遠,候在不遠處等著。見他們要走,便上前來引路。
“本舟啊,你在赤虎營多少年了?”吳相邊走邊問。
盧校尉忙回話:“吳相,我來赤虎營有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