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庚深知,這段感情或許無法再續,但他卻無法割舍對她的情感。他獨自站在岸邊,任由淚水模糊了雙眼。而那艘船,卻早已駛向遠方,留下了他無儘的思念與哀傷。
李勝很理解李庚此刻的心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兒子,心中五味雜陳。
“庚兒,我相信,葉兒心裡有你的。”李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疼愛。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情感和選擇,而這選擇與他的身份和責任相衝突。
李庚站在父親對麵,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和不舍。“她可以帶走乾弟,為什麼不帶我去。”他的聲音低沉,仿佛在質問這個世界的不公。
李勝沉默片刻,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卻不能直接說出來。“你是獨擋一麵的將領了,乾兒還是孩子。”他的話語溫柔卻堅定,他希望兒子能夠理解,他的身份和責任不允許他像弟弟那樣自由。
李庚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他依然不放棄。“我也想當個孩子。”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哀求和無助。
李勝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胡鬨,你大了,要為父分憂。”他的聲音嚴厲,卻充滿了關愛。他希望兒子能夠明白,他已經是一個大人了,需要承擔起家庭的責任。
“那就讓乾弟繼承你的家業吧,我跟著葉兒走。”李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然,他似乎已經決定了自己的選擇。
李勝的心中一震,他知道這個決定對於兒子來說意味著什麼。他斥責道“乾兒能力遠不如你,還有你外公的原因,我的家業隻能你來繼承,否則我沒臉去見你的外公。”
船緩緩駛離,柳葉兒朝著岸上的李庚蘇明蘭揮手告彆,直到船行漸遠,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轉身回到船艙裡。鎮上的小河蜿蜒向西,最終彙入寬廣的漢江。漢江江麵遼闊,江上的船隻往來頻繁。包括柳葉兒在內的幾個女孩,都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如此壯觀的江麵,波濤洶湧,拍打著岸邊。
柳葉兒心潮澎湃,她想起了蘇東坡的詞《念奴嬌·赤壁懷古》,想必這裡就是蘇東坡所描繪的那片赤壁古戰場。她不禁低聲吟詠“大江東去,浪淘儘,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崩雲,驚濤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王小燕好奇地問“姐姐,你在念詩嗎?”柳葉兒回答“這是一首古代大詩人的詞。”當王小燕追問是誰的詞時,柳葉兒頓時語塞。畢竟,蘇東坡此時還未出生,她隻好含糊其辭“我記不起來了。”
王小燕看著逐漸遠去的岸邊山巒和樹木,想起了曾經學過的詩《望天門山》。她深情地吟詠“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
王小英不以為然地插嘴“你們這是在乾嘛?吟詩有什麼用,還不如一個豬蹄子來得實在。”王小燕一聽,立馬反駁道“不懂就彆在這兒搗亂!”
生活一如既往地進行著。上午是自由活動時間,下午則專注於練功。王小燕收集了很多書籍,一有空就會沉浸在書海中。王小英和小紅小黃則在空地上相互切磋技藝。房間內設有四個鋪位,上下鋪形式,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小紅小黃共用一個鋪位,空間寬敞,足夠兩人休息。柳葉兒特製了一個鐵盒子,用於存放賬本和銀兩,還準備了紙筆和算盤等日常用品。王小燕帶了許多書籍,小紅小黃也有他們的任務——看管那個鐵盒子。
大船在平靜的大江中行進,柳葉兒站在船頭,目光堅定。她決定給手下的人灌輸現代知識,讓他們明白自己所處的世界。船艙中,柳葉兒把小孩子都招集起來,準備給他們上一堂特彆的課。
她拿出一個精美的地球儀,上麵雕刻著密密麻麻的地名和地貌。柳葉兒微笑著說“我要教給你們一些驚世駭俗的東西,這個東西是我們所居住的大地的模型,它不是平坦的,而是一圓球形,就像這個地球儀一樣。”
眾人聽了柳葉兒的話,麵麵相覷,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們一直以為大地是平坦的,海洋的儘頭就是世界的邊緣,而現在卻被一個小小的地球儀所顛覆。
柳葉兒看著眾人驚愕的表情,知道他們需要時間去消化這個新的概念。於是她耐心地解釋道“你們看,地球儀上的這些線條代表著山脈、河流、海洋。我們所生活的這塊大地,就像這個球體一樣,是彎曲的,而不是平坦的。”
她接著說“這個地球儀也代表著地球的轉動。正是因為地球的自轉和公轉,我們才有了白天和黑夜,才有了四季的變化。我們所處的世界,並不是靜止不變的,而是充滿了神奇和變幻。”
柳葉兒的話打開了新世界,鄭洋問道“如果我們在一個圓球上生活,不會掉下去嗎?”柳葉兒微笑回應“我們就居住在一個特彆巨大的圓球上,圓球就像這個地球儀。這個圓球是有引力的,會把你們吸在圓球上,就是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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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兒輕輕地拿起地球儀,轉動著它,讓鄭洋更好地理解。她解釋道“你們可以感覺一下,你們跳起來以後,還會落下來。無論你們從哪裡跳,你們都會落下來,落到圓球上。這便是我們的世界,一個被重力牽引的世界。
我們每天都在體驗著這種力量,無論是在床上醒來,還是在餐桌上吃飯,甚至是在高樓大廈之間行走。重力是我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塑造了我們周圍的世界,使我們能夠安心地生活在地球上”。
在岸邊,一場激烈的混戰正在上演。少數穿著官軍製服的士兵被一群百姓打扮的人圍攻,形勢岌岌可危。圍攻者並非賊寇,一般賊寇不會攻擊官軍。顯然,官軍處於極度劣勢,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柳葉兒目睹了這一幕,他注意到官軍中有一個年輕的少年,顯然是他們的頭領。其他士兵將他緊緊護在中間,但他們的數量正在迅速減少。柳葉兒決定出手相助,他知道自己在平時經常經過這裡,與官兵保持良好的關係是很重要的。
她命令船停下來,隻帶著端木風、楊彩英隨自己行動,讓其他人留在了船上。他迅速躍起,衝進了混戰的人群中。由於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他沒有下狠手,隻是巧妙地運用拳腳將外圍的人擊倒。圍攻的人們看到強大的對手出現,紛紛選擇撤退。
王小英看到有戰鬥的機會,心中燃起了戰鬥的欲望,也想要參與其中。但連慧珊緊緊抓住了他,不讓他離開。“你不能走,船上的東西也需要人看守。”王小英苦苦哀求“我隻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連慧珊斷然拒絕“不行,你哪裡也不許去,給我老實呆著。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回去。”王小英無奈地歎了口氣。
柳葉兒走近那個少年,關切地問“你們為何打架?”少年因柳葉兒曾出手相助,態度稍顯和善,但傲慢之氣仍顯而易見。他道“這些刁民怨恨家父收繳他們的私鹽,想抓我為人質,逼我爹歸還鹽巴。看你功夫不錯,就給我做個丫環吧,保證你吃香喝辣。”端木風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你也配?你相貌平平,為人也不咋地,哪比得上李庚。我家姐姐還看不上你呢!
柳葉兒又問“你爹是誰?”少年答道“家父便是江右節度使王大將軍。”柳葉兒聽李庚提起過此人,江右節度使王圭以貪婪、殘暴、陰狠著稱。即使有恩於他,也未必可靠。此人無疑是個巨大的隱患,如今還盯上了她的船運,真是棘手。而且,長江水道也無法繞行。
柳葉兒轉向那些百姓,溫和地問道“諸位,請問誰是你們的首領?”這時,一個年輕男子挺身而出,回答道“我就是首領。”柳葉兒禮貌地詢問“能否請教您的姓名?”那人豪氣地回答“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王仙芝。”柳葉兒聽後大吃一驚,她知道王仙芝是著名的農民起義領袖,他的出現將會引發長期的戰亂。這對柳葉兒的生意是不利的,甚至比王圭帶來的麻煩還要大。
深思熟慮後,柳葉兒決定曉以利害“你們此次行動,是想抓住他作為人質來換取你們的鹽嗎?”王仙芝不屑地回答“是的。”柳葉兒嚴肅地說“你們這樣做是在與官兵對抗,後果會非常嚴重。即便這次能換回鹽,那下次呢?下下次呢?總是這樣打打殺殺,何時是個頭?”王仙芝歎了口氣,無奈地說“我也不想這樣,但官逼民反,不這樣做,我們就沒有活路。”
柳葉兒湊近王仙芝,神秘兮兮地說“我有個大計劃,你想聽嗎?”王仙芝好奇地問“你說來聽聽。”柳葉兒靠近他耳邊,輕聲細語“何不取而代之,做江右節度使?”王仙芝一驚,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位居此高位。成為節度使,便可光明正大地購鹽,不再偷偷摸摸。但自己真能取代這位置嗎?手下的兵會服從嗎?柳葉兒見王仙芝猶豫,鼓勵道“隻要你願意,我願助你一臂之力。”王仙芝見識過柳葉兒的本事,若她出手相助,勝算便多了幾分。
王仙芝應道“那便依你。你叫什麼名字?”柳葉兒細聲回應“我叫柳葉兒。”說罷,她步向那少年。她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猛地向後一擰。少年沒想到她會如此乾,驚呼“你要乾什麼?快來人啊,抓住她!”少年的人馬剛要上前抓柳葉兒,端木風、楊彩英便迅速行動,手腳麻利地將剩餘的士兵製服。柳葉兒高聲下令“把他們全部綁起來!”王仙芝隨即命令手下將少年及其手下統統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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