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狂風呼嘯,黃沙漫天。
少女赤足行走在滾燙的黃沙之上,熾熱的烈陽此時格外無情,蒸籠似的天地讓人心煩意亂。
伸出手,似乎是在與肆虐的風沙溝通一般,蔥白般嬌嫩的手指劃過了風沙構築的帷幕。在短暫的停駐後,少女如碎金點星般的眼眸裡閃過失望的情緒。
畫中世界,終究隻是虛妄嗎。
可是···
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與自己容貌相似的少女躺在棺槨之中,鼓著臉沉睡的一幕,少女一時間有些惘然。
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假呢。
色澤通紫的巨蠍潛伏在黃沙之下,貪婪地掃視著站在沙丘上的少女。作為這一代的沙漠大妖,對於這種獨自行走的少女巨蠍沒有任何的抵抗力。此時的它隻想吞食掉這可人的人類女孩,讓自己的妖丹再進一步。
噗呲。
贏鳶皺了皺眉,看著手中跳動的紫色妖丹,還有一旁土埋半截的蠍妖屍體,嬌俏可愛的臉頰上浮現出淡淡的忿怒。
不要在彆人傷心的時候來打擾啊!
嗯···
歪著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這顆來自七品惡妖的妖丹,贏鳶在短暫的思索後歎了口氣,隨手放進了腰間的小布袋裡。
算啦,周離好像能用得上。
瞥了一眼那虛無的紫色靈魂,贏鳶隨手揮了揮,那紫色的靈魂瞬間崩解為碎片消失在茫茫大漠之中。
不知道周離現在怎麼樣了。
思念的心情就像被閘門牢牢堵住的水流一樣,一旦打開,就洶湧而出。原本早已經習慣了孤獨的少女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熾熱的太陽,心中卻莫名地被難以言喻的孤獨包圍。
不行不行!
贏鳶托了托自己的臉頰,又輕輕地拍打了一下,握著小拳頭揮了揮,像是給自己打氣似的。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裹著金絲的嬌嫩赤足,眼裡滿是鬥誌。
就算把這沙漠走遍,我也要找到她們。
從畫中走出後,贏鳶便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就是她們在畫中經曆的一切,實際上就是真實發生的曆史。
也就是說,原本曆史上注定會走向隕滅命運線的樓蘭古國,在周離與諸葛清的幫助下避免了完全的覆滅。至少,樓蘭這個民族依舊有所存留。
所以,贏鳶在從畫中世界離開後,她就隱隱感覺到自己的族人依舊生存在大漠之中。因此,在離開周離後,贏鳶便立刻回到了那曾經她魂牽夢繞卻又不敢觸及的黃沙之中,尋找她的族人。
然而經過兩天的搜尋,贏鳶依舊沒有找到自己的族人,仿佛一切都是她的猜想一般。時間長了,贏鳶便感到自己似乎有些可笑,竟然將希望寄托在“穿越時間改變一切”這荒誕的可能之上。
呼~
又一次看到了綠洲邊緣,贏鳶輕歎一口氣,手下意識地劃過腰間,卻沒有找到那塊繡著白貓的手帕。
對啊,臨行之前塞給周離了。
忘記洗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味道。
想到這裡,贏鳶的臉頰便染上了一層俏麗的紅暈。她忘記作為旱魃的自己不會出汗,身上也一直都是幽蘭花的香氣,隻覺得周離會嫌棄她貼身的手帕。
早知道換一個給他了。
有些泄氣地坐在一個小沙丘上,贏鳶托著腮,蕩著雙足,白嫩的小腿泛著一層細膩的光暈。看著似乎要下落的夕陽,贏鳶有些恍惚,隻感覺心裡又空蕩蕩的,卻又有著癢癢的心思。
他會不會不要我。
想到自己蘇醒後撲入周離的懷中,對方眼中瞬間閃過的驚訝和生疏,贏鳶就感到心口有些泛酸,手指不由自主地卷了一簇秀發,眼裡泛起淡淡的憂愁。
她知道,對於周離而言,不過是一千年前的一個樓蘭姑娘單方麵的愛戀,自己的一千年沉睡中全是他的影子,可周離的記憶中,自己隻和他度過了三天的時間。
嗚~
少女蜷縮成小小一團,發出一陣悲鳴。雖然作為旱魃,贏鳶的年紀應該是一千多歲,但實際上,她真正度過的歲月隻有作為樓蘭大祭司的十九年,還有作為旱魃的五年,反正和情愛二字永無關聯。
因此,對於贏鳶而言,她的感情經驗和黃沙裡的水一樣。你說沒有,那肯定是不科學的。但你說有···
哪呢?她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