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寧瞥她一眼,胸腔那道氣就泄了。
唉,跟個傻白甜計較什麼。
兩人坐車回到錦繡商行,李初寧人剛到辦公室,凳子還沒有坐熱乎了,私人通訊器就叫個不停。
李初寧接通訊號:“計劃書好了?”
“沒有……”銷售部負責人支支吾吾:“我把維修計劃告訴製卡部,那邊……哎,老板,您最好過去看看。”
負責人欲言又止,李初寧眼皮一跳,製卡部那些大老爺們,又想作什麼妖?
“何茜。”李初寧冷著眉眼喊一聲。
何茜一秒鐘應答,興致勃勃搓著手:“小姐,去找製卡師麻煩嗎?”
李初寧看她一眼,怎麼一副很興奮的模樣?
“我們不找誰的麻煩,我們隻是讓他們履行員工要儘的職責。”
製卡部占據著錦繡商行景觀最好的一層,除了總理事辦公室,就數這裡環境最好。
它甚至有自己的獨立接待廳,姿容出眾的接待員遠遠瞧著李初寧,娉娉婷婷走過來,把他們攔住。
“請問有預約嗎?”
何茜嘴角向下一拐,眼瞅著就要發火,李初寧給她遞一個眼色,何茜立即改變策略。
“你們的製卡主管約了我,有預約信的,我瞧瞧收哪裡了。”何茜低頭翻找手袋,腳步偏移,堵住接待員的視線。
李初寧加快步伐,一口氣衝進製卡室。
好家夥,刷視頻的有,連麥打遊戲的有,甚至還有更過分的,開著通訊器的全屏投影功能,在調情!
李初寧徑直走向上班調情的人,寒意籠罩著她一張霜白的臉龐,踏出去的每一步仿佛都在往外迸發著怒火。
原本吵吵嚷嚷的辦公室此時安靜下來,那些刷視頻的打遊戲的都停了手,驚訝地望向這邊。
隻有調情的人依然沉浸其中,大半個身子都陷在柔軟的真皮沙發裡,黏糊糊地喊著“小愛”。
通訊器裡的“小愛”衣著暴露,瞪圓了眼睛,朝他身後指指。
“哪個煞筆妨礙老子……”林覺斌扭頭看見李初寧,怔了怔,覺得熟悉,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誰:“哎,美人兒我們是不是見過。”
李初寧甩手就把通訊器掃落地麵,當場摔斷了三根天線。
林覺斌發出殺豬似的吼叫:“乾什麼?這個很貴的!”
李初寧冷笑:“沒事,商行按照市價賠償。我說的。”
“你說賠就賠,你哪根蔥?”
“你老板。”
“你是我老板?我就是你老,老,老……”
匆忙跑進來的接待員頻頻給他打眼色,打得眼皮都抽搐了。
林覺斌終於察覺情況不妙,麵前的“美人兒”跟記憶裡的人重疊在一起,還真的是他老板!
他的氣焰立即矮了下去,抖著臉頰的橫肉賠笑道:“小李老板,怎麼一聲不吭突然跑過來了。早點說,我們一定好好招待。”
“早點說,我就看不到如此精彩的場麵。”李初寧的視線在製卡室裡轉了一圈:“上班時間,乾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人乾活。”
林覺斌姍姍說:“最近商行訂單不多,大家就放鬆一下。”
李初寧瞥他一眼:“既然大家這麼閒,為什麼還不接維修業務?”
林覺斌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把後路堵死了。不過他也沒多麼放在心上,製卡師矜貴著呢,尤其是他這樣有經驗的製卡師,商行供著還來不及。
當下他也懶得再兜圈子,直截了當說:“我們都是能製作二星卡牌的製卡師,讓我們回去維修卡牌,太掉價了。你就問問在場的製卡師,有誰願意乾這個?”
李初寧視線落在其他製卡師臉上,果然像林覺斌所說,每個人的表情和姿勢都透露著不屑和不情願。
李初寧微微皺眉:“商行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活下去,為了這個目標,我希望各位能稍微放低一下身段,先把難關度過去。”
沒有人說話,製卡師沉默著,眼中透出來的光甚至是冷漠的。
這些製卡師都被寵壞了。
他們大部分經曆過錦繡商行最輝煌的時期,嘗過被榮譽簇擁,被羨慕加身的滋味,他們不願意再回去了。
李初寧想起上輩子的工作經曆,為了普及公司剛開發的人工智能應用,她積極承接小微企業的訂單。常常是清晨坐飛機到這個城市開會,下午又在另一個城市的飛機上。
那段時間,加班到深夜是工作常態,她因此得了胃病,吃著胃藥又去趕下一趟航班。
她從不認為這些經曆有多了不起,因為這隻是一個及格的員工,對待工作應有的態度而已。
林覺斌唇角勾起,傲慢撲麵而來:“小李老板知道經過我手誕生的二星卡牌有多少嗎?即便是你的父親,在一些問題上也需要請教我。”
“我不需要知道你製作了多少張卡牌。我隻需要知道,這張不及格的卡牌是你做的。”
李初寧把一張二星熱能卡牌重重拍在對方眼下,卡麵的詭紋歪歪扭扭,像極了小孩子的隨手塗鴉,卡牌的左下角寫著字母ljb,正是林覺斌慣用簽名。毋庸置疑,這就是他繪製的卡牌。
林覺斌臉色漲成朱紅,像被人當眾甩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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