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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曉晴點點頭,認可了小斐的結論。
她略一沉吟,以約定好的暗號敲擊卡槽中的通訊卡,告知衛哲搜查結果。
做完這些,她抬頭便看見小斐扔下卡牌,一臉迫不及待的撲向零食。
挑挑眉,她劈手把兩包零食拿了回來:“還吃!再吃就胖成豬!”
她拎著兩包零食揚長而去,留下小斐嚎啕大哭,像個二百斤的可憐孩子。
這邊衛哲收到安曉晴傳遞回來的信息,臉上看不出來什麼異樣,隻是把李初寧一行人領到一個七層高的建築群,走入東南方的一台自動電梯。
“接下來你們需要分開接受檢查。”衛哲朝李初寧示意:“李小姐,你還需要提供現場筆錄。”
“一切聽從安排。”李初寧表現得十分配合。
她被單獨帶到一個僻靜的房間。負責筆錄工作的除了衛哲,還有一位三十歲出頭,化著淡妝,衣著乾練的女士。
“城安隊第二分隊,副隊長安曉晴。”
女士的舉手投足都是專業和得體:“接下來李小姐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簡單說一下,不用緊張,就是走個流程。”
李初寧把雙手乖乖放在大腿上,因為緊張,微微痙攣的指頭把裙子捉出了褶皺。
她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個普通人麵對權力機構時候的情緒反應。
“程錚是我商行的老員工,他看著我長大,但是我不喜歡他。他的身上有種討厭的味道,最近尤其濃烈,我發現那是血腥味,我很不安,就向警備廳報案,沒想到來的是你們。”
李初寧的敘述略去了焚化爐的部分,她沒辦法解釋自己是怎麼從汙染物手中逃出來的。實際上,她也沒有成功逃脫,她死掉了,隻是又再次複活。
重生以後,她處處搶占先機,程錚尚未來得及搞她,已經被她反向弄死了。
衛哲在筆錄本上奮筆直書的手停了停:“挺敏銳。繼續,展開來說說,你為什麼覺得工廠的警告器有問題?”
李初寧清清喉嚨,把早已編造好的理由奉上。
一陣突兀的鬨鈴打斷了她的敘述,衛哲像被火燒著了屁股,騰地站起來,丟下一句:“我出去一下,你們繼續。”就小跑著衝出了門口。
李初寧看著他火急火燎的背影:“衛隊長怎麼了?”
“有緊急任務,他趕過去處理。”安曉晴得體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勉強。
這時衛哲的咒罵從敞開的門口飄了進來:“草!優惠券又搶沒了!”
李初寧驚訝地看著安曉晴,對方回她一個情緒穩定的微笑:“不好意思,我也失陪一會兒。”
李初寧看著她娉娉婷婷走出門外,不多一會兒,外麵就傳來安女士憤怒的咆哮:“老娘的臉都被你丟光了!現在!立即馬上,滾回來!”
李初寧:“……”
這場筆錄的下半場,就在衛哲的心不在焉與安曉晴時不時發射的眼刀中完美落幕。
隨後李初寧領到一份自己的午餐。負責送餐的工作人員跟她抱怨:“再不給你送吃的,那位何茜小姐就要把審查室拆了。”
城安隊辦事處的夥食確實跟衛哲稱讚的一樣,無論分量抑或口味都令人滿意。
李初寧飽餐一頓以後,習慣午睡的大腦已經有點昏昏欲睡。
隻是她又要轉移到另外一個房間,進行汙染情況的檢查。
“我們的檢查員一會兒就到。”丟下這句話,工作人員就把李初寧關在房間裡。
這個房間隻有筆錄房間的一半麵積大,沒有窗戶,天花板唯一的人造光源也昏黃昏黃的,讓人不大舒服。
房間裡設施極度簡陋,一把椅子,一個小書架,就是它的全部。
李初寧在唯一的座椅上坐了很久——她無法判斷時間,房間裡沒有時鐘,她的腕表也被收走。
百無聊賴,她隻好把目光投向小書架,取下其中一本書。
書裡沒有文字,每一頁都是一幅印刷劣質的圖畫。這應該是一本遊戲書,類似於她小時候玩過的三維立體圖。
圖畫的內容是一係列重複而單調的花紋,要盯著這些花紋看上很久,圖畫裡隱藏的內容才會浮現出來。
李初寧盯著這些花紋看,本來就昏昏欲睡的腦袋感覺更昏沉了。
“啪”的輕響,遊戲書掉到地板,李初寧猛地醒過來,彎腰去撿。
攤開的遊戲書頁上,所有重複而單調的花紋組成了一組清晰的圖案。
一隻沒有睫毛,沒有瞳孔,沒有感情的眼睛。
李初寧撿書的動作僵住了,她緩緩直起身,再一次打量這個狹窄而昏暗的房間。
她第一次注意到,四堵牆壁上塗滿了大量塗鴉。就像房間的主人是一個三維遊戲圖的病態迷戀者,每一幅塗鴉,都是單調,重複,令人不安的圖案。
視線再往上,一隻沒有瞳孔的眼睛占據了整麵天花板。
李初寧的呼吸無法控製地變得急促,她快步走到門邊,用力扭動門把手。
門沒有上鎖,她輕而易舉地打開了房門。
門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無論是這一端還是那一端,都遠遠的沒入黑暗,看不到儘頭。
進來的時候有這樣一條走廊嗎?
她的記憶攪和成一團亂麻,她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