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
覺察到事情不對勁,蘇摩當即皺著眉頭招呼隊伍停了下來。
天空中飄落的雪花如今還沒有完全停歇下來。
洋洋灑灑的,大多數生物的氣味和東西的腐臭味都會被遮蓋在內。
能突破這層屏障,還能清晰的傳遞數百米的味道。
很難想象,如若不是雪天的遮蓋,恐怕山腳下都能遙遙聞到。
“招呼二隊過來,先不要輕舉妄動”
隨著蘇摩下達了命令。
一直在繞路的二隊也發現了山洞內的問題,在收到來自主隊的信號後,徹底卸下了偽裝,開始全速前進起來。
前後隻五分鐘不到,兩隊便成功彙合在山洞百米處。
而到了這,哪怕是一些嗅覺比較遲鈍的人,也能清晰的聞到從洞內傳來的惡臭血腥氣。
“所長,這裡麵怕不是”
味道熏人,大多數人下意識的反應都是後退半步,開始從腰間拿取麵罩帶上。
但唯有封天民和為數不多的幾人,一臉慎重的注視著漆黑的山洞口,仔細用鼻子分辨著這股味道傳遞出來的信息。
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後。
蘇摩從腰間的小皮兜拿處望遠鏡,開始對著山洞漆黑的洞口眺望起來。
和山崖領地一樣,這處凶人領地的洞穴外圍也刻錄著歪歪扭扭的大字和符號,代表著內裡居住之人的身份。
隻不過,如今大多數字體上都覆蓋著雪花,顯然是這裡很長時間都沒有人來執勤打掃,積累而成。
觀察靠近外麵的牆壁,基本看不到任何燒灼的痕跡,代表裡麵並非是發生了火災之類的事故,才導致現在這副模樣。
“叫劉睚和劉眥過來!”
繼續觀察了一會,拿到幾個關鍵的信息,蘇摩頭也不抬的吩咐了一聲。
很快,排在隊伍後方的劉氏兄弟二人上前。
“這處領地之前居住的人類,是不是西方人多一些?”
劉眥一愣,連忙點頭:“好像是外國人的領地,上一次我們經過時對峙的人群裡還真沒見到過咱們華夏人”
“他們盤踞在這片地域的時候,有沒有惹到什麼實力比較強大的聚集地?”
這個問題,劉眥好好想了一會,才不確定的道:“應該沒有吧,這萬裡大山內的人類聚集地雖然不少,但也隻有山脈中心平緩處的起源營地能稱作實力比較強大,再往外基本很少有人數在千人以上,又有合適武裝力量的聚集地”
“再加上大王山本來就已經到了外圍了,要是真有人來尋仇的話,我們隔得這麼近,不至於任何消息都收不到!”
都是鄰居,想要悄無聲息的收拾兩三百號人的營地,並不簡單。
要麼是有遺跡出來的那夥神秘人一樣,擁有著威力不明的科技武器,能產生降維打擊的效果。
要麼是人數過多,能用實力正麵碾死對方,不會產生一絲波瀾。
其他,諸如分割戰術,飯菜下毒,空氣迷藥等操作,掣肘都頗多。
屬於想起來是很簡單,實施起來一個不慎,就會產生逆反效果的操作。
“走,進去看看!”
左思右想,蘇摩心中一稟,不再猶豫。
嘩啦!
命令落下,上百人的隊伍井然有序的開始分出十對,以箭頭形狀往衝刺最後百米。
因為帶著麵罩的緣故,味道已經隔絕了十之八九。
哪怕是這味道裡依舊殘留著其他有毒成分,短時間內,也不會產生較大的威脅。
“一二三四隊跟我進去,五六七隊在外麵放哨,八九十隊以山洞為坐標原點,搜索周邊五百米內可疑的痕跡”
到山洞門口,所有人已經能清晰的看到已經在地麵上凝結成固體的血液。
如一條血色蜈蚣般。
痕跡歪歪扭扭,伴隨著幾個可怖的血手印,活脫脫變成了恐怖片場景。
好在如今還是白天,在場的人又多,這才不至於讓這股氣氛蔓延下去。
拿出手電。
搓起火把。
將背上的步槍調到待擊發模式,四支隊伍四十人,包括劉氏兄弟二人,開始在蘇摩的帶領下謹慎的往內探去。
“這裡應該發生過一場戰鬥,並且對方手裡應該還有槍!”
進洞沒有四五步,打量到山洞牆壁上的痕跡,蘇摩上前一步,脫下手套輕輕在痕跡上碾了碾。
這痕跡,但凡用過槍的人都不陌生,正是子彈擦過牆壁留下的焦痕。
湊到鼻尖一聞,那股帶著些許刺激的味道也能對得上。
“槍打弓箭?”
“我說這夥人天天打劫過路人,遲早有一天會出事,看來這是糟了報應了!”
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劉睚嘻嘻哈哈的,並沒有將眼下這發現當回事。
在他看來,凶人領地眼下發生的這一切就是簡單的尋仇行為,是為首的領主帶著人四處招惹,才惹下的大麻煩。
並不值得如此謹慎!
不過,劉睚的這番自信和勇氣,注定持續不了多長時間。
前後隻是不到五秒鐘。
就在他大咧咧的往前走幾步,過了一個轉角,準備表現一番時,卻是突然尖叫一聲,嚇得所有人心頭一顫。
“怎麼了?”
第一時間,蘇摩便下意識的將槍托抓在手上,謹慎的望向聲音傳遞來的方向。
“這,這裡有有人!”
“有人?”
對著後方使出一個眼色,蘇摩直接便將手指扣在了扳機方向,隨時準備持槍射擊。
山洞內,如此情況之下,要是還有人能夠生活在裡麵。
不是見慣了生死的狠人,就是製造這一切慘案的凶手。
這兩者,無論是哪個,都有極高的威脅。
生怕中了埋伏,後方持著火把,手電的戰士也很謹慎,形成三人掩護陣勢緩緩向前。
“所長,有一具乾屍!”
來到劉睚跌坐的轉角,火光映照下,劉睚口中的“人”自然是無所遁形。
跟著兩步上前,第一時間,蘇摩變看清楚了這乾屍的模樣。
“這是渾身血肉都被抽乾了?”
往上看。
蒼白的皮膚,完全失去了彈性,緊緊貼在骨架上,露出兩個黑色的眼窩。
凹陷下去的胸腹,如同遭到了鐵錘重擊,能看到歪歪扭扭的乾枯紋路遍布其上。
往下看。
乾枯的大腿如同兩根樹枝,維度已經不足成年人手臂粗細,凸起的膝關節如同兩根標槍,直愣愣的戳在地上。
甚至就連之前看起來碼數不小的大腳,在失去活性和肌肉充填後,變得隻剩下孩童大小。
“他的脖子上有一處傷口!”
跟著上前的封天民心中毫無懼怕,在眾人還打量時,便拿起一根樹枝輕輕的戳在了乾屍的脖頸處。
一個翻轉。
從這裡,所有人能親眼看到一個明顯的傷口。
身處旁邊,劉睚也第一時間看去,但隻是這麼一看,他便直接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