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允棠說：“小寶這樣是在浪費她的時間，小姨說她都可以直接念三年級了。這所小學現在隻教語文和數學，知識麵太窄了。”
莫悍山說：“是啊，我們每天三個小時浪費在路上，對小寶也是個折磨。我在想要不要在學校周圍弄套房子，我們住過來，免得她來回跑。”
他想到每天小寶天不亮就要起床，在車上睡一覺，吃早飯，就很心疼。
“這才開學幾天，小臉就瘦了一圈。”
歐允棠挽著他的胳膊：“我也心疼，要不現在租套房子，讓小姨過來看著她。”
這時，就看到他們的寶貝女兒花兒一樣跑過來，撲到莫悍山懷裡：“爸爸，今天吃什麼？”
因為農場離學校太遠，莫小寶是帶午飯的。
基本上啃個饅頭，吃兩口冷菜，連口熱水都喝不上。
莫悍山心疼：“餓了？走，上車。”
唐愛愛和張晶看到莫小寶撲到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懷裡，嫉妒壞了。
“呸，這麼大了還撒嬌，不要臉。”
“你看看她那個樣子，嬌滴滴的，還真把自己當成資產階級小姐了？能得她？”
“聽說，今天她把那本很好看的書借給高蘭蘭了？走，我們過去把那本書拿過來。”
唐愛愛攔住高蘭蘭：“高蘭蘭，那本書，我先看。”
她比高蘭蘭高，也比高蘭蘭膽子大。高蘭蘭膽怯地看了看唐愛愛，默不作聲地把書拿出來。
唐愛愛一把搶過去書，然後指著高蘭蘭盛氣淩人：“你可彆貼著她，要不沒你好果子吃。”
高蘭蘭的爸爸是學校後勤負責修理桌椅的，而唐愛愛的父親是學校教導主任。
她不敢不聽話。
張晶也抿嘴笑：“愛愛，走了走了。和她說什麼，一個窮鬼的女兒，嗬。”
第二天早上，唐愛愛把書還給高蘭蘭。
高蘭蘭趕緊抓緊時間看書。
這麼一翻開，眼珠子都快炸了。
第一頁上，畫滿了火柴人。
還是用那種鋼筆畫的，根本擦不掉。
她心驚肉跳，趕緊翻開第二頁，第二頁上，塗了一大團墨水。
第三頁，上麵的那個大青蛙，被剪掉了。
第四頁，那個很愛很愛孩子的袋鼠，被畫了個紅色的大叉。
高蘭蘭的眼淚瞬間流出來。
這是她借了人家莫小寶的書，人家借給她的時候，都是嶄新的。
現在，被毀成這樣了。
她回頭看唐愛愛和張晶。
那兩個女孩都挑眉，挑釁一樣看著她。
唐愛愛說：“看什麼看，沒見過？不認識？”
張晶咯咯咯地笑起來。
“喂，等那個莫小寶來了，你就說，你把書本放在桌洞裡，不知道是誰弄得，聽到沒？”
高蘭蘭不吭聲，也不敢怒視她們。
她回身，看著那本殘破不堪的書，默默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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