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達列夫的到來,沒能逃得過沐輕枳的眼睛。
畢竟港口就這麼點人,之前的大半個月時間裡她早就將這裡混的相當熟,外人的到來還是很容易分辨的。
對方的到來,意味著劇情的正式開始,但是與此同時,也意味著這個港口的末日即將到來。
等到末日降臨那一天,整個黑天鵝港裡麵合計幾百人裡,最終能夠逃得出去的也就寥寥三人。
……零號,雷娜塔,還有赫爾佐格。
那些護士和哨兵的死亡沐輕枳她不關心,但是周圍的這些孩子又何其無辜
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和霍爾金娜還有朱諾娃她們混的很熟了,她們都很照顧她,而在她的帶動下,雷娜塔也變得不再那麼孤僻。
但是要不了多久,等到一個多月後的聖誕節,這些鮮活的麵孔都將成為孤寂的亡魂。
盤腿坐在草叢上,沐輕枳有些憂鬱的歎了口氣。
以前她看書的時候,像霍爾金娜她們或許隻是一個npc,甚至說不定連名字都沒出現過,所以她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觸動。
但是眼下她切身的生活在這個世界裡,又和這些人一起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將對方單純的當做一個冰冷的npc來來看待
……能想辦法將這些人也給救下來嗎
單手放在膝蓋上拄著額頭,沐輕枳不自覺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以她目前做的準備還有在零號那邊刷的好感,她和雷娜塔兩人應該是能夠安全離開這裡的,但是如果想要將霍爾金娜那些她認識的人也給一同帶上的話,難度可以說是往上翻了整整十幾倍不止。
首先彆的不說,零號那邊就絕對不會同意。
或者可以這麼說,除掉對方在意的雷娜塔,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是棋子……好像雷娜塔也是在逃亡時豁出性命去保護零號才被對方認可的
歪了歪腦袋,沐輕枳略有些不確定。
關於龍族的記憶,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一件事了,很多細節早就記不清楚了,並且因為繪梨衣的事,在看完龍三之後,她就再沒看下去。
所以在有些事情上,她能想起的相當有限。
正當沐輕枳絞儘腦汁的想要回想起關於黑天鵝港事件的更多細節時,一隻手突然間伸到了她的胳膊旁,然後不由分說將她從草地上拉了起來。
“……霍爾金娜”
看著自己麵前有著一頭和雷娜塔一樣淡金色長發的少女,回過神來的沐輕枳略顯的有些茫然。
“儀表啊儀表,你好歹注意一下行不行”
攔在她麵前擋住附近男孩投注過來的目光,霍爾金娜的語氣顯得很是有些無奈,其中還依稀的帶上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你的那種坐姿要是被護士們看到的話,你又要受到懲罰了。”
在這所特殊的孤兒院裡,她們每周有著有固定的儀表課,課堂一般教的都是些基礎的東西,比如說最基礎的坐姿,吃飯時的姿勢,化妝的技巧……有時候還會有人專門來教導她們舞蹈。
——對於她們這些女孩子來說,每周一次的儀表課是她們最期待的課程。
不過凡事有例外,像麵前的這名略顯迷糊的女孩在第一次上儀表課的時候,就差點將老師給氣的半死。
用一種不太禮貌的說法,就是對方什麼都不會,行為簡直粗魯的跟男孩子一樣,甚至還要更糟,一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對方信心滿滿的幫自己化妝,然後成功的將自己給打扮成了一個猴屁股臉的怪物的場景。
至於教對方舞蹈,那更就是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