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媽早就把床鋪好了。
嶄新的床鋪,被熏香熏過,也是香香的。
蕾雅沾床即睡。
錦朝朝把她放在床的最裡麵。
言媽問道:“你確定要親自照顧嗎?”
錦朝朝道:“隻有我身上的福澤,才能壓製她。你也去睡吧,時間不早了。”
言媽點頭,“若是有事,隨時叫我。”
說到底,她對這孩子還是不放心。
小小年紀,愛好特殊,就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晚上。
蕾雅做夢了。
每次她的夢裡隻有黑暗……
她被一雙手拉入血海中,嚇得她用力掙紮,隻要她吞噬一口血,就能浮出海麵。
她的鼻尖裡儘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她每次多聞一點兒,身體就會更舒暢一些。
她像是一個饑餓的乞丐,大口大口地吞噬血海裡的血液。
直到她看到錦朝朝站在她對麵,她的手臂上流著金色的血液。
新鮮又奇怪的東西,像是鴉片一樣吸引著她。
她走上前,拉過她的手,一口咬下去,貪婪地吸了一口。
下一秒,蕾雅發出慘叫。
與此同時,錦朝朝坐在床上,滿臉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娃。
就在剛才蕾雅忽然起身,衝著她胳膊咬了一口,把她胳膊咬的鮮血淋漓。
緊接著,小丫頭慘叫一聲,然後退縮到床腳的地方瑟瑟發抖。
此時她的身體似是承受了非常巨大的痛苦,意識還混亂著。
錦朝朝施展法術,給自己的胳膊止血,然後掐了個清潔術,換一件睡衣。
蕾雅還縮在牆角,雙眼迷蒙,抖若篩糠。
錦朝朝上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抱到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好了好了,沒事了。蕾雅最乖,做噩夢了而已,不要怕。”她的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掌心散發出聖光。
每拍一下,蕾雅的意識就清醒一分。
大概過了三秒鐘,蕾雅恢複意識。
她有些驚恐地看著錦朝朝,“姐姐,我咬了你,你不怪我嗎?”
錦朝朝笑著回答,“你剛才是做噩夢了吧,你看我的胳膊根本沒有受傷。”
蕾雅掀開錦朝朝的衣服,見她袖子下的胳膊肌膚如雪,也沒有傷口。
她眼裡有些疑惑。
以前她做夢的時候,等清醒過來,能與現實接上。
比如,她要殺死外婆的時候,醒過來被外公打。
“現在好些了嗎?”錦朝朝拿過手帕給她擦汗。見她睡衣微汗,也給她換了身衣裳。
她扶著蕾雅的頭,讓她重新躺下。
她躺在她身邊,笑眯眯道:“蕾雅,姐姐教你一個辦法。下次如果還做噩夢,你就大聲的叫姐姐,到時候我一定會去救你。”
蕾雅睜著無辜的大眼睛,過了好久。
她奶聲奶氣地說,“我很害怕,也不喜歡那個夢。”
但隻有鮮血才能撫平她內心的躁動和恐懼,隻有死亡的臭味才能讓她覺得開心。
“蕾雅乖,以後這樣的夢會越來越少。爭取咱們以後再也不做噩夢了,快睡吧,等明天姐姐帶你去遊樂園玩。”錦朝朝抬手拍著她哄睡。
蕾雅很快又睡著了。
這一次睡著,她沒有做夢。
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嘴裡是腥甜的,金色的血液仿佛流到她的四肢百骸,在衝擊她體內肮臟的汙血。
她很疲憊……
言媽站在門外,聽到裡麵的對話,又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