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寒離開的黑暗裡,那棵杏樹突然搖動了枝條,好像從沉睡中蘇醒,慵懶的伸著懶腰。
而同時的,那些黑暗中的樹都開始晃動起來,好像一陣風吹過了一般,讓樹林變得熱鬨了許多。
隻是這些場景,蘇寒是不會見到了。
第二日,霞光隨雲彩,在霧氣彌漫中,從東海的海麵,一直蔓延至漢嶺的山脈裡,也將整個君南城籠罩其中。
而早起的叫賣聲與一簇簇忙碌的人群裡,喧鬨、招呼還有並不讓人待見的抱怨聲也開始讓這座城市真正的醒過來。
蘇寒習慣早起,在雞鳴聲的第二聲便已經醒來,可等他起來,才發現圓通、智明還有那小和尚都已經起來了,正在佛前做著早課。
圓通和小和尚都是一副認真的表情,口中默念佛經,神態也是十足虔誠,而隻有智明是睡不醒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為圓通在的話,他可能立即就載倒下去,在這裡睡過去。
蘇寒不好打擾他們在這裡做早課,隻好一個人出去,準備去到那處河堤走走。
而清晨是煥然一新的,一切的肮臟與醜陋都被留在了昨夜,隨著黑暗被光芒驅逐也一同消失。
但在這清晨,被一同驅逐的還有被趕出城主府的那位文士。
他正躺倒在城主府高大階梯前,將他扔出來的兩個壯漢不屑的望了他一眼,丟下一句鄙視的話,才又返回了府中。
文士本來也住在這府中,至少在今天早上之前,他都一直被城主視為客人,很是禮節性的對待他。
可因為一個愚蠢的決定,他被趕了出來。
就好像是昏了腦袋一樣,早上見到去花園裡的那位城主的小妾,不過就是多看了幾眼,說了兩句可能在那狐媚的女人耳中並不好聽的話,他就被扔了出來。
身體被摔得有些疼,感覺尾骨都要被摔斷掉,不過他還是艱難的爬起來。
“此處留不下我,總有讓我待著的地方。”這文士吐出一口難受的唾沫,強撐著麵子說道。
他很不滿的望了一眼在大門上的那個鎏金的巨大字樣,帶著憤恨的一瘸一拐的離開。
而在這時,在兩座高大石獅子的另一邊,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大步流星的走上階梯,似乎是要進到城主府中。
文士在城主府這麼長時間,卻沒有見過對方,他有些好奇這會誰,而這般匆匆模樣,也不知道是來做什麼。
不過城主府的門房,對想要闖入的陌生家夥可也從來都不會客氣,最常見的就是亂棍給打出來。
文士也好奇的準備看著那位被打出來的樣子。
但讓他沒想到,這大個子應該是拿出了什麼城主的信物來,那門房隻是看了一眼,便立即放了人進去了。
沒見到自己期待的事情,文士在心底暗暗罵了一聲,也隻好是準備離開了。
但沒等到他從躲藏的石獅子後走開,就被人給發現了。
不過好在發現他的人不是城主府裡的人,不然見到他還沒有離開,肯定會再把他打一頓的。
“你在做什麼?”那帶著草帽的家夥正好奇的問道。
文士瞥了他一眼,一眼就看的出來,這家夥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跑來的遊俠,一身上下沒有一點值錢的地方,不過就是個落魄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