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內河曾經發生過兩次泛濫,將河道兩旁的民居都給淹沒,而在這之後,便在一些低窪的地方修建了堤壩,多次加固之後,這已經多年來沒有發生過河水漫入城中的事情。
而此時,這位祭祀就站在其中的一處堤壩上,堤壩的石頭是從附近的山中開采出來的白石,然後用魚皮熬出來的膠伴著糯米稀粘連,這樣非常牢固,就是再做幾十年也不會倒塌。
堤壩下麵是水,這個時節的水位並不會太高,半人的距離才能漫過,而仔細去看,還能見到一些魚在水中緩慢的遊來遊去。
“你看,這魚是君南這邊獨有的,如果有好的夥夫來做的話,做一碗清蒸魚,那真的是很好的享受。”
這位祭祀並不和蘇寒說什麼重要的事情,反而奇怪的說起了魚起來。
蘇寒不明白,可也沒問,就隻是安靜的聽著。
“你再看那邊,那裡的人都是世代生活在這裡的普通人,他們的生活雖然清貧,可對未來還是存在希望,每天很早的起床,去做工或者去賣一些自家的東西,攢下一些錢來,為了孩子去娶一房媳婦,這就是他們全部的生活了。”
他指著不遠處的幾座居所,裡麵的人正在忙碌著出門去,蘇寒一一看過,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對了。”那位祭祀再次看向了遠處,那裡是城門的方向“在外麵還有許多的難民,他們的生活可就沒有這樣幸運了,如果不是昨日的施舍,恐怕他們又要餓死許多人。”
他像是一個悲天憫人的賢者,在感歎著苦難。
可對於一個劊子手,這種感歎真的很嘲諷。
好比狼在憐憫羊群,在它屠戮之後,尋找一種來自堂皇的安慰,這種安慰有什麼用,他無法讓羊再活過來,也改變不了屠殺的事實。
或許這種宣揚的詠歎可以讓他用來做為欺騙的素材。
一件事情,即使是謊言,說多了,便容易被相信了。
蘇寒決定不再聽下去,因為這毫無意義。
他的眼睛看著對方,可神念探入了乾坤戒中,混元劍做好了準備,隨時都可以取出,現在他還沒有動手,隻是還在等待一個出劍的時機。
“你並不耐煩聽我說下去了。”這位祭祀大人突然停下了本該滔滔不絕的描繪,突然說道“我可以看的出來,你的衝動,我對於人心,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研究,雖然並沒有得出我想要的結論,但我可以從表情看出一個人在想什麼,這應該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獲。”
聽到這話,蘇寒卻還是神情不變,但原本的想法隻好暫時的取消。
“你既然能看出我在想什麼,你應該從一開始就說出你的目的,我不喜歡故弄玄虛的家夥,尤其是虛偽的這種。”
這種祭祀大人笑了笑,對於蘇寒如此直白的抱怨,好像也不生氣。
“你說的對,我並不應該去和一個直接的人去探討什麼生命的意義,那不會有結果,甚至還會引起對方的反感,這是我的錯,我需要將他記下,以免以後還會犯下。”
他說著,就這樣在蘇寒的麵前閉上了眼睛,雖然蘇寒放棄了動手的想法,可麵前就好像故布疑陣的門戶大開,引著人去動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