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當然願意去看歌劇。隻是好奇,雖然下周六宵禁已經戒除,但這種人群聚集的場所,不是管控開放的嗎?”
邪神降臨事件的後續影響當然不會那麼輕鬆就消失,所以夏德才會好奇。
“是王室要求開放的。這其中似乎涉及教會和王室的矛盾,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總之,夏德,你接受邀請嗎?”
露薏莎小姐又問了一遍。
“當然,我還沒看過歌劇呢。”
夏德點點頭,然後又狐疑的問道:
“你說要去瑪利亞皇後歌劇院辦的事情,不會又是收容遺物吧?”
“哪裡有那麼多遺物讓我去收容?你以為那是隨便就能碰到的東西嗎?”
露薏莎小姐笑著反問道,然後解釋:
“是去接貨,我托人從外地帶回來一些敏感的東西,不會有什麼意外。夏德,記錄在案的遺物數量不超過五位數,我們又不是什麼被命運選中的人,哪裡會經常遇到遺物?”
“說起來,露薏莎小姐,你知道托貝斯克下屬的小鎮出現了天使級(1級)遺物失控事件嗎?這證明危險其實距離我們很近。”
夏德已經將小米婭放到一旁了,貓的體溫高於人類,夏天抱著它就像抱著一隻小火爐,他現在又端起了水杯。
“說起遺物失控”
金發女作家看了夏德一眼,翠色的眼睛中含著笑意:
“我的朋友蕾茜雅公主現在在冷水港,她寫信告訴我,冷水港市也出現了惡劣的遺物失控事件。據說是有強烈詛咒的賢者級(2級)遺物,那是一批美人魚雕像。”
“咳咳。”
正在喝水的夏德被嗆到了:
“還有什麼消息嗎?”
“蕾茜雅說,被詛咒的第一批人全都死了,但最後一人不是死於詛咒,而是死於槍殺。”
露薏莎小姐一邊觀察著夏德的表情一邊說道,夏德低頭用毛巾擦嘴,沒注意到她在看著自己。
“你對這件事感興趣?還有一些消息,據說教會認為死於槍殺的碼頭調度員非常有價值,也許他布置的奇怪儀式真的招來了什麼,於是對他的死因進行了占卜。”
夏德點點頭,他當時帶著【命運的二十麵骰子】,根本不怕占卜:
“我猜應該占卜出來什麼吧?”
“因為擔心遺物的乾擾,因此這次特地請當地預言家協會的占卜者幫忙,還使用了大型儀式進行輔助,甚至用了一件文書級遺物進行協助。”
露薏莎小姐聲音輕緩的說道。
【命運的二十麵骰子】可以乾擾命運,但並非沒有彆的辦法撥開迷霧。
“所以最後什麼結果?”
他問道。
露薏莎小姐壓低聲音說道:
“占卜非常模糊,但還是得到了幾條重要的線索。”
她瞧了一眼夏德的表情,將手中的鋼筆放到筆記本的縫隙中,一邊甩手腕一邊說道:
“凶手來到那位碼頭調度員的家中,與那個看似沒作用的五芒星儀式有很大關係。”
夏德的確是看到了天花板的血跡才決定調查。
“凶手來自海洋。”
夏德的確是從海裡爬出來的。
“凶手來自遠方。”
夏德的確是從遙遠的托貝斯克前往了冷水港市。
“凶手使用著邪神的力量。”
夏德的確是用了來自於【深海溺亡者之神】的咒術“水下呼吸”。
“凶手在遠去前,身軀與魚近乎融為一體。”
夏德的確握著一條魚進行了空間穿越。
他非常驚訝占卜是如此的準確,雖然知道教會依然不可能知道是他,但還是有些擔心。夏德遲疑的探尋到:
“所以教會認為殺死最後一名死者的凶手是”
露薏莎小姐笑著搖搖頭:
“這些細節也不算很明確,而且占卜又不是百分百正確的。教會隻是有猜測。”
“猜測是?”
“凶手是一條被邪神眷顧,由儀式召喚而來,來自深海的可怖魚人。”
露薏莎小姐小心的觀察著夏德的表情,見夏德沒什麼表情,於是感覺有些失望。
夏德此時已經微微轉頭看向窗口,外麵是昏黃的黃昏風景,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吸血鬼的升華之語。
“原來這些信息能夠拚湊出這麼離譜的消息。”
夏德心中輕聲感歎。
他已經決心最近不再去冷水港市,身為托貝斯克的偵探,他認為自己還是不要和遙遠城市中的麻煩事情扯上聯係。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件賢者級遺物失控,對他無利可圖,他隻有發瘋了才會不遠萬裡去冷水港,隻為讓自己身陷危險之中。
露薏莎小姐之後便沒有再提那座海港城市的事情,隻是不經意的感歎,她的朋友蕾茜雅公主現在在冷水港市非常無聊,如果能夠有朋友去看望她,那就太好了。
很可惜,夏德手中掌握的線索不足,完全沒聽出來金發作家的意思。
隨後的休息過程中,他也談到的墓園中與兩個鬼魂的故事,這很快轉移了露薏莎小姐的注意力。她安靜的聽完了夏德講述在墓園雨中的經曆,然後還看了看那張月舞節:
“夏德,你知道我打算在考試周之後,在報紙上連載偵探集。我決定了,要用這則故事作為開篇放心,具體的情節不會完全一樣,不會讓那位老太太看出來的。”
有動人的故事在,她很輕易的就將蕾茜雅公主暫時拋到了腦後。
因為晚上的宵禁,所以露薏莎小姐不能在夏德這裡久留。一起吃過晚餐後,金發姑娘便離開了,離開前還不忘叮囑他千萬要記得下周的考試。
夏德則趁著晚上沒事,抽時間整理自己的報稅單據。馬上就要到月底了,他需要向托貝斯克稅務局報稅,合法經營的偵探事務所,可不能出現偷稅漏稅的情況。
但在金發姑娘走後五分鐘,樓下的門又被敲響了。
此時天還沒有暗下去,夏德猜不到是誰會在這個時間拜訪自己。
打開樓下的房門後,看到的居然是奧古斯教士,昏黃的落日在他的身後,將教士的身體鍍上一層金邊。
他的身後是人來人往的聖德蘭廣場,鴿子群停在廣場上接受人們的喂食。夏德一直覺得,生活在廣場上的鴿子們,生活大概比生活在房子裡的小米婭還要愜意:
“教士?你怎麼有時間來拜訪我?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