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世界兩個月,夏德已經習慣了每次蘇醒時,枕頭旁邊都有一隻貓忽然竄出來。或者跳到他的胸口,喵喵叫著要吃飯,或者用毛茸茸的臉蹭他的臉和手背。
因此,當夏德從陌生的天花板下蘇醒過來,沒有聽到熟悉的小米婭叫聲時,莫名的有些失落。
“我已經超過24小時沒有看到小米婭了。”
想到這一點,夏德更加感覺失落了。
此時的時間是周三夜晚八點,睡足了十二小時的夏德感覺自己狀態很不錯。遠處似乎在開宴會,他聽到了管風琴的聲音。
而磨磨蹭蹭的從床上爬起來以後,先是發現自己居然穿著一套從未見過的睡衣,然後發現臥室內沒有人,但他原本的衣物和身上攜帶的物品,都在床頭櫃上放著。掃了一眼,唯獨沒有那枚魔女的黃金戒指。
“嗯?誰給我換的衣服?”
這是夏德從未來過的房間,房間麵積大小和夏德的二樓一號房的客廳加餐廳的麵積差不多大。牆角放著雙開門實木衣櫥,正對著這張掛著帷幕的四柱床的牆邊,還有一張書桌,書桌的書架上放滿了書本。
床頭掛著一張冷水港碼頭風景畫,而床所在的地麵居然比鋪著地毯的房間地麵高出一個台階,而且這張床似乎是雙人床。
靠門的那麵牆下有一架鋼琴,鋼琴上方的美人魚形象的煤氣燈,如同床頭的煤氣燈、書桌上方的煤氣燈一樣,都是關閉的狀態。
“阿芙羅拉莊園的煤氣燈都是美人魚形象的,這其實也算是暗示,我早該想到那位魔女可以呼喚美人魚。”
但房間裡並不黑暗,因為此時窗簾沒有緊閉。透過那扇窗戶,三色的月光窗口照射進房間,照在夏德身上的被子上,照在他的手和他的臉上。
沐浴著這月光,大口呼吸著室內的空氣,夏德心情很不錯。畢竟,他救下了蕾茜雅,沒付出什麼代價就得到了一滴神性,在冷水港的所有目的都完成了。
“今天的月相,是銀月更亮嗎?”
心中想著,他準備找拖鞋下床。但又看到床頭櫃的上方有一根拉繩,於是輕輕一拉。
他當然聽不到聲音,但仆人們的房間肯定會有相應的鈴鐺響起,奔跑著的人們會告訴阿芙羅拉小姐,夏德已經蘇醒,而不知在乾什麼的魔女,想來會很快見到夏德。
牆體內部的管線不僅有煤氣燈管和蒸汽管道,這些可以在任何房間呼喚仆人的鈴鐺線,從蒸汽時代開始以前,就大量的出現在了貴族們的莊園和大宅裡。
從這個方麵來看,其實蒸汽時代並非改變了人們的一切習慣。
從牆壁的美人魚造型煤氣燈,夏德就猜測到了這裡不是索菲婭大宅,而是魔女的莊園。當他換好了衣服,在燈火通明的大宅餐廳見到了等著他的魔女時,更是坐實了這個想法。
“你醒的太晚了,蕾茜雅·卡文迪許,在一個小時前,剛乘坐蒸汽火車離開冷水港。”
那頭漂亮的棕色卷曲長發,未經任何的捆綁就垂在腦後。魔女換了一件夏德從未見過的裙子,看上去心情相當不錯,但夏德並不認為她抓住了達克尼斯。
“已經走了?我還以為,蕾茜雅也在你的莊園裡參加宴會。剛才這位女仆小姐領著我走過來的時候,我看外麵可真是熱鬨。”
夏德驚訝的問道,坐在長餐桌主座的左手邊。
“外麵的宴會啊,倒黴的事情結束,人們想要再熱鬨一下,正巧我心情也不錯,就又開了異常宴會。這裡總是很冷清,偶爾熱鬨一下也不錯。”
魔女用手托著自己的腦袋,看著夏德:
“那位公主原本是周五傍晚才走的,否則她也不會在周二夜晚來參加我的宴會。但國王陛下催促的緊,托貝斯克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否則,她至少也會在你醒來以後才走的。”
魔女說道,不知為何,夏德居然感覺她對自己的態度好了不少。
“蕾茜雅給我留信了嗎?”
夏德又問。
“沒有,她信不過我,擔心我會看信。漢密爾頓,我還以為你會很失落呢,公主可是沒理你就走了。”
希維·阿芙羅拉笑著說道:
“不過,你難道不好奇托貝斯克發生了什麼嗎?我敢打賭,包括外麵熱鬨宴會裡的所有人,現在知道這消息的也不會超過五個。”
她仔細打量著夏德的臉,雖然十幾個小時前,兩人長談過一次,但那次魔女並沒有太過注意夏德的長相。此時在燈火通明的餐廳中見麵,再仔細的看向年輕的偵探,就算是魔女也承認,夏德·蘇倫·漢密爾頓是那種很能吸引姑娘們的年輕男人。
“托貝斯克啊雇凶謀害戴安娜王後的幕後真凶找到了。”
夏德胡亂猜測到,但這是用的肯定句。
“你是怎麼猜到的?”
魔女很感興趣的問道,選擇在餐廳見麵,則是因為仆人們在這兒,為夏德準備了晚餐。阿芙羅拉小姐知道,夏德不喜歡與他無關的宴會。
現在餐車已經推來了,夏德看了一眼,感覺自己並不餓:
“和王室成員有關,而且蕾茜雅必須參與進去,並且應該和最近幾周的大事有關,因為之前一點端倪都沒有。這樣想來,隻可能是謀害戴安娜王後的凶手找到了,而且應該也是王室成員。拉魯斯三世不會將這件事告訴民眾,但我想他會很希望所有的子女都在場時,給凶手合適的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