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進展的非常順利,在告彆了瑪麗小姐以後,夏德和黑發女仆又回到了聖歌廣場的三隻貓旅店共進午餐。剛才他們都沒有吃飯,而三隻貓旅店,算是這片地區比較好的餐館了。
等待上菜的時候,瑟維特小姐拿著那幾份樂譜查看,夏德則是對著光查看藥劑。
“漢密爾頓先生,你認為剛才的瑪麗小姐,真的對邦迪先生的死,一點也不感到遺憾和難過嗎?”
她忽然問道,夏德將眼神從手中的瓶子上移開:
“你還在想這件事情啊?”
他疑惑的問道,但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邦迪先生和她的關係,應該比我們認為的更加親密,否則不會留下這麼多的私人物品。特彆是這隻藥瓶,諾山歌劇團得到的遺產中隻有一隻空瓶子,房東也沒有找到類似的東西,說明邦迪先生手中的藥劑也不多。但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把半瓶藥劑留在瑪麗小姐那裡,請問這說明了什麼?”
黑發姑娘想了想:
“非常的信任,以至於將自己持續獲得光明的希望,都可以托付在對方手中。”
“是的。”
夏德點點頭。
“但剛才你說到那位樂師的死訊時,她沒表現出什麼情緒。”
瑟維特小姐又問道,夏德搖搖頭:
“她是在保護自己,如果我們是邦迪先生的仇人,你說我們會不會遷怒她?而且這種社會經曆豐富,在底層從事技術職業的女人,本身肯定經曆過各種事情。不是她心腸硬,隻是見過太多了”
“也就是說,有可能我們走後,她會抱著樂師的外衣哭泣?”
她用手托著自己的臉問向夏德,黑色的長發拂過耳邊。
夏德則再次搖頭:
“在我看來,她更可能正在計算那些遺物,能夠讓她獲得多少錢。底層的市民,哪裡會在乎什麼浪漫和愛情?剛才的一切都是我們自己在推斷,也有可能,她真的是對邦迪先生的真心,回應以虛假的感情。我不是歧視這種職業,但這種職業者很會演戲。”
女仆小姐想了想,點點頭:
“的確是這樣。”
“而且這隻是彆人的故事,我們也隻是在見證而已。真和假又有什麼區彆呢?比起瑪麗小姐和邦迪先生,我更在意的是,這瓶藥劑到底是什麼作用。”
夏德拿著藥瓶皺起了眉頭。
一般來說,很少會有環術士貿然使用一種自己不知道效果的魔藥,特彆是這種藥劑要滴進眼睛裡。
但邦迪先生已經用自己證明,這種明黃色像是油料一樣的藥劑,隻是讓使用者看到奇怪的東西從而引起癲狂,並不會造成直接的傷害。夏德最不怕的就是精神類的傷害,他見過的可怕東西比大部分環術士都要多。
而邦迪先生既然是死於自殺,而不是直接腦袋爆炸,就說明他見到的東西,其實不算是非常可怕。所以在下午去拜訪眼科醫生雅各布·阿爾弗雷德之前,夏德決定先嘗試自己使用極其微量的藥劑。
瑟維特小姐當然是非常反對的,但夏德很有信心,因為在手指再次接觸後,耳邊的“她”依然認為這種藥劑本身沒有任何傷害性。
在三隻貓旅館吃完了午餐,夏德在旅館三樓要了一間小房間。房間不算大,衣櫃、床、書桌,三件家具就已經讓房間裡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夏德脫下了外套躺在那張洗的發白的床單上,然後讓瑟維特小姐將藥劑滴入自己的右眼中。
“你真的確定沒問題嗎?”
她依然非常擔憂。
“當然,我很信任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