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想法將數字與書本的單詞進行對應,但最終列出的六種書本與編號對應的可能性中,沒有任何一種是有意義的句子。
“嗯我猜錯了。是思路完全錯了,還是比我想的還要複雜?”
心中想著這件事與自身無關,再嘗試一下,不對就燒掉這封信。於是夏德再次觀察那些數字的特點,看到每組數字最後的那一位時,又想到:
“難道最後一位不僅對應書本編號,還對應挪移?數字一,代表查找到對應單詞後,跳到下一個單詞?”
這種想法並沒有依據,但試一試又不要金鎊。於是,他按照“向前挪移一或二或三個單詞”“向後挪移一或二或三個單詞”又嘗試了十二種可能性。
雖然密密麻麻的一頁紙上的句子,依然沒有實際意義,但夏德看出了一些端倪:
“《西部陣線拾遺》對應1,《王後與她的情人們》對應2,《銀色的騎士》對應3,找到單詞後,向後挪移對應位數的這種排列,雖然拚湊出來依然不是可以理解的句子,但跳過‘2’對應的那些單詞以後,看起來好像有些意思難道是”
夏德微微瞪大眼睛眼睛:
“編號1和3對應的,是向後挪移;編號2對應的,是向前挪移?”
夏德仿佛感覺有熱流從後背湧出,然後意識到是跑到肩膀上的貓尾巴在掃他的後背。
興奮的心情,讓他迫不及待的再次進行翻譯。這一次,隻需要將前10組單詞中,對應最後一位數“2”的單詞重新查找,隨後,前十個單詞組成了一句半話:
灰頭鷹,原定緊急任務通知
“哦,真是容易。”
夏德臉上出現了控製不住的笑意,看了下桌麵的鬨鐘,現在是上午十一點:
“真是有趣的上午。”
【但毫無意義。】
“是的,毫無意義,但非常有趣。我果然還算是聰明和無聊。”
他通過這種解謎遊戲,獲得了巨大的滿足感:
“不過,灰頭鷹?是的,我聽過這個代號。”
看著窗外薄霧繚繞的廣場想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
“一個月前我去領薪水,吉爾斯·強森先生提到過,這是卡森裡克的王牌特工。兩年前軍情六處收到消息,卡森裡克秘密派遣了兩位灰手套組織中的王牌特工,在托貝斯克潛伏。半年前抓到了一位,但對方自殺了。另一位,是大名鼎鼎的‘灰頭鷹’。”(368章)
雖然是六處的對手,但當時強森先生的語氣裡,也表達出了對這位特工的佩服。灰頭鷹做過相當多的事情,盜竊鋼鐵之都剛鐸市的特種合金記錄、十年前的黃金劫案、八年前冷水港造船廠的事故
當夏德將那位聽起來無所不能,但身份無人知曉的異國王牌特工,與客死他鄉的可憐偵探重疊起來的時候,在莫名的錯位感中,居然感覺兩人本就應該是一個人。
“斯派洛·漢密爾頓,就是卡森裡克王牌特工灰頭鷹嗎?”
他坐在椅子上,抱著貓看向窗外:
“明明這麼了不起,有這麼多精彩的故事,卻還是因為可笑的原因死在了這裡,甚至除了我,都沒人能夠知道他到底埋葬在了哪裡。”
這樣想,還真是有些悲哀。
“我第一次聽說‘灰頭鷹’,是在湖景莊園的‘幸運’晚宴上。當晚還聽到了很多消息,事後都證明與我有直接關聯。原來如此,原來那時就已經得到線索了。斯派洛灰頭鷹”(74章)
雖然外鄉人和活著的斯派洛偵探的相處時間,總計也不超過十分鐘,但他還是非常懷念那位偵探的。在偵探死後,通過一步步的線索拚湊,到了如今,總算是大致還原了那位同樣是異鄉人的偵探的生平過往,夏德隻能說,這個世界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殘忍和危險了。
手中的這封密信是一則任務命令,要求特工灰頭鷹,在1853年秋季的大城玩家羅德牌大賽結束前,用混跡托貝斯克三年以來獲得的上層人脈,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儘最大的可能的接觸來自塞特公國的宮廷弄臣維吉爾·卡梅隆。
命令中,要求灰頭鷹必須親自從維吉爾·卡梅隆手中拿到一封密信,並按照規定送往已經確定的位置。
“已經確定的位置是哪裡?這個不重要,不過,居然讓灰頭鷹冒著身份暴露的風險,親自去取密信,看來這還真是了不得的任務。”
夏德在心中感歎,但又想到了安洛斯處長給自己的命令:
“安洛斯處長說,六處懷疑這位維吉爾·卡梅隆,將會在大城玩家的決賽時和卡森裡克人接頭,讓我儘可能的監視對方;而卡森裡克現在讓我做的,是獲得並傳遞一封密信所以,六處這次真的弄到了正確情報,塞特公國果然和卡森裡克人有聯係。”
他似乎一下成為了這次任務中的關鍵人物,更確切來說,夏德已經完全可以說,自己能夠主導這次事件的發展了。
“但灰頭鷹應該不是六處察覺到的,要與卡梅隆接頭的人,因為灰頭鷹得到的命令僅僅是在大城玩家結束前做這件事,而不是如同六處情報中得知的,在大城玩家的決賽時做這件事。嗯”
他看著信封,將貓放到桌麵上,起身去拿了火盆,然後點燃信封和信紙以後,親眼看著它們被燒成了灰燼。
夏德不打算做這件事,因為他完全沒理由做,斯派洛偵探也隻是讓他燒掉這封信而已。他更不打算,將自己得知的情報告訴軍情六處,那會導致他必須解釋更多的事情。
“我沒看過這封信,我根本不知道斯派洛·漢密爾頓到底有什麼身份,我隻是接替斯派洛叔叔繼續經營這家偵探事務所而已。我知道橘貓米婭,但不知道灰頭鷹。”
夏德在心中小聲的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