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貝爾鬆先生的對局勝利,也就意味著夏德進入了湖景莊園羅德牌賽的最後一輪。
最後一輪比賽會在葡萄架下的那張圓桌旁舉行,夏德與貝爾鬆先生的對局最為迅速,因此當他和蒂法,以及圍觀的人們一起來到葡萄架下的時候,其他的三個對手都還沒有到。
此時已經是今夜的十點三十分了,夏德搓了一下自己的臉,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還非常不錯。兩隻手抱在一起放在桌麵上,見牌局還要等一會兒才開始,於回頭向蒂法提議:
“一會兒玩完了牌,和我在花園裡走一走怎麼樣?在今冬第一場雪之前,這樣愜意的夜晚可不多了。”
“好的。”
女仆小姐答應了下來,至於被她抱著的貓,用一種慵懶的神情看著夏德,模樣像極了周日早晨不願意從床上爬起來的小孩子。
很快,進入決賽的其他三位對手陸續的也來到了這裡,而因為圍觀的空間有限,甚至有人花錢想要和前排的人們互換位置。
最終對局的裁判,是預言家協會的賈斯汀先生,而夏德的三位對手,則分彆是夏德的朋友拉文德男爵,他今天運氣不錯;施盧赫湖另一側的勒梅爾家族的親戚格倫子爵,他不是托貝斯克人,最近來托貝斯克做客,才被邀請參加的宴會;最後一位則是剛才提到的那位女士,她自稱瑪麗·維特小姐,是本地維特子爵的女兒。
她有著接近白色的金色頭發,身穿上黑下紅的長裙,戴著一隻粉色插花的寬沿帽子。
雖然與在亨廷頓市的宴會上見麵的模樣不同,但這毫無疑問,就是真理會的六環術士“帕沃小姐”。不僅僅是因為當她在夏德對麵落座時,夏德感知到了對方的環術士等級,更是因為她隨手拿著的那本銀色封麵的筆記本,怎麼看都像是那本銀色厚書的“微縮版”。
“從周六晚上算,她居然隻用了三天時間,就從亨廷頓到達了托貝斯克?這速度可真是快啊。”
夏德心中想著,和其他人一起,再次上交牌組進行檢查。
【你會舉報她嗎?】
耳邊聲音輕笑,夏德卻沒什麼表情:
“等一等再決定。那個捧著【暴怒的神罰】的邪教徒,說不定也在這裡。而且,這位帕沃小姐出現在宴會上,卻沒有去和瑪格麗特公主接觸,也許是因為更重要的事情。”
【她們也是為了“守密人”的事情而來?】
“暫時不知道,先打完這局牌再說。”
四人的牌組很快就檢查完畢,預言家協會的賈斯汀先生充當裁判,剛才為夏德主持過比賽的錫克先生充當發牌手,發牌手和四位牌手,均勻的分布在圓桌旁。
多人牌局以積分的形式來決定勝負,爆牌不得分,在未爆牌的牌手中,贏家得4分,點數第二高得三分,以此類推,若是點數相同則共同得分。
牌局一共進行三局,三局後將每人的得分相加,分數最高者就是這場遊戲的最後贏家。
規則相當簡單,沒有任何人有疑問。在人們的催促聲中,隨著賈斯汀先生高聲宣布“比賽開始”,人們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了桌麵上的四副紙牌上。
放在相框中的【人生儀式·婚禮】就在桌子正中央,每個人手邊還有一盞煤油燈照明。雖然花園中是夜色,但至少這裡的燈火很是明亮。
“維特小姐,我還是第一次與女士們玩羅德牌,像您這樣的女士可真是不多見。”
拉文德男爵笑著說道。
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的第一張紙牌,夏德看了一眼自己的花朵3,示意繼續要牌,拉文德男爵和手指細長的格倫子爵也是如此,而“維特小姐”則沒有看牌直接要牌,她回應著拉文德男爵:
“自小,父親就教給我如何玩羅德牌。接觸了紙牌遊戲,我才發現數學是如此的奇妙。就算如今在攻讀學位,我也沒有忘記啟發我的遊戲。”
德拉瑞昂語相當標準,如果不是因為“她”可以確定靈的波動和靈魂特征,夏德還真不確定對方就是真理會的“帕沃小姐”。
錫克先生的發牌手法相當專業,四張牌幾乎是沒有間斷的從桌麵飛過,停在了每個人的暗牌上。
拉文德男爵看著自己的“花朵13”挑了下眉毛,考慮一下後決定停牌。格倫子爵拿到的是星辰10,他示意自己繼續要牌,夏德則是【北方城市·冷水港市】月亮7,可惜這張牌要求牌組使用過半才能觸發規則,因此雖然人們小聲的讚歎夏德的運氣,但實際上紙牌根本沒法用。
夏德目前的點數隻有十點,因此也繼續要牌。
“維特小姐”同樣繼續要牌,於是除了拉文德男爵以外,其他三人都得到了第三張牌。
格倫子爵也與這位女士搭上了話,玩羅德牌的女士的確稀少。除了女士們對此不感興趣以外,大部分的貴族淑女也不會與陌生男人坐在一起玩牌:
“上次見到你的父親,還是今年春季。聽說他不幸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這半年時間一直在床上養病,不知道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父親還在臥床休息,但可以讓仆人攙扶著走一走了。”
“維特小姐”麵不改色的說道。
拿到第三張牌後,包括夏德在內的三人全部停牌。
四個人互相看著對方,隻有兩張牌的拉文德男爵首先開牌:
“花朵13和月亮4,17點。我可不想爆牌,爆牌可是積分為0。”
“真是謹慎。”
夏德誇獎道,拉文德男爵身後,男爵的“死對頭”盧旺達男爵則哼了一聲,這反而讓拉文德男爵心情更好了:
“漢密爾頓先生,你的點數是多少?”
夏德掀開了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