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二晚上的婚宴玩的太凶,實際上夏德在這個周三,幾乎是什麼事情都沒做。但到了周四,也是時候繼續處理手中的事情了。
清早起床以後,先利用手中的書稿紙頁,預約與圖書管理員丹妮斯特小姐晚上見麵。隨後,抓住了吃完早飯,精神頭十足的在家中遛彎的小米婭,在這隻不願意出門的貓拚命的掙紮中,帶著它一起去往了亨廷頓市。
昨天夏德便已經給米德希爾堡的黛芙琳修女留了信,並約定好了使用【魔術師的逃生箱】的具體時間。
他比約定好的九點,提前半小時出現在了白河穀葡萄園。為了防止被古神雕像影響“逃生儀式”發揮作用,還特地離開了酒窖,在葡萄園的宅子裡布置了儀式。
在冬季留守葡萄園的仆人們沒有資格使用宅子,所以這裡的空間很大。負責在冬季看守倉庫的老吸血種雖然不知道夏德要做什麼,但還是很配合的為他提供了幫助。
托貝斯克的初雪已經到來,亨廷頓市則還在初冬裡等待。
首次來到了亨廷頓的小米婭,顯然對這種陌生的地方不感興趣。隻是,白河穀葡萄園飼養的用來捉老鼠的貓,很快便惹惱了它,在發現它們對夏德“圖謀不軌”以後,小巧的橘貓炸著毛“吼叫”了好一陣子,嚇得那三隻比它至少大三倍的卡森裡克土貓奪路而逃。
夏德至今也不明白,小米婭到底為什麼擁有對同類如此強大的威懾力。
時間到了九點,隨著地麵上那個與當代神秘學儀式完全不同,本應該沒有任何作用的儀式基陣閃爍光芒,低著頭雙手搭在一起的黛芙琳修女,在那光芒中出現。
使用遺物【魔術師的逃生箱】本應該有輕微的被利刃穿刺的感覺,但修女神情沒有變化。“看”到抱著貓的夏德後,也隻是輕聲問候,就仿佛不是跨越千裡,而隻是到隔壁鄰居家串門一樣。
在抹除了地麵的儀式基陣以後,夏德帶著修女在白河穀葡萄園的地下酒窖中,進入了隱藏牆壁後的空間,觸摸古神雕像建立路標。因為前段時間,修女已經在西卡爾山的山間廢塔中觸摸過雕像,因此修女便正式建立起了米德希爾堡亨廷頓的傳送通道。
從馬廄中牽了馬,夏德和黛芙琳修女分彆騎著一匹馬出發。雖然盲人騎馬聽起來很危險,但臉上還帶著眼罩的黛芙琳修女,的確在騎馬。
他們沒有進城,而是從位於城市東部大平原上的白河穀葡萄園,直奔城市西部。
夏德原本還擔心黛芙琳修女不擅長騎馬,結果這位目盲的修女展現出的驚人馬術,甚至讓夏德懷疑這個世界的人們是否是將“馬術”作為和識字一樣的基礎課程來學習。
今天的亨廷頓有些陰天,但也並不妨礙他們一路上觀賞這座紅酒之都遠郊的風景。等到接近地圖上標注的亨廷頓西部卡萊克湖,夏德示意黛芙琳修女可以停下了:
“修女,‘湖中女神’給我的提示是,帶著一隻足夠聰穎的動物,它可以給我們指示。所以我選了這裡,我們現在在附近走一走,儘量忘記自己原本的目的,小米婭大概很快就會給我們帶路。”
主要原因是這附近沒有村莊和小鎮,黛芙琳修女如此奇特的打扮,也不必擔心被人看到。
“喵?”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趴在馬頭上的貓看了夏德一眼。說來可笑,夏德下馬後,本來是將小米婭放到馬鞍上的,但這隻貓大概覺得馬鞍上風景不好,或者純粹認為不夠高,因此自己爬到了馬頭上。
而那匹黑色的馬居然一點也不生氣,非常溫順的頭頂著米婭貓,讓這隻貓像是一隻貓型的“馬匹控製器”。
黛芙琳修女牽著馬走在了夏德的身邊,兩人沿著沿湖的鄉間小路前行。初冬上午的氣溫並不算特彆低,但靠近湖邊依然能夠感覺到冷厲的風,最近幾周,每天的氣溫都在下降。此時湖麵尚未封凍,但附近也已經看不到漁民了。
鄉間小路的一側就是大湖,另一側是看不出用途的荒地,遠處則能夠眺望到一片枯樹林,看起來也是附近被買下來的果園。
兩人邊走邊聊,夏德說起了在托貝斯克發現的有關第四位被選者的事情,告知了修女“守密人”與“智者輝石”的線索。他還詢問了修女,打算如何處理“潘塔納爾的邪物”。這是罕見的可以被初火當作柴薪焚燒的存在,修女不可能放過。
“我雖然是高環術士,也是被選者,但與神秘的潘塔納爾地區相比,還是有些不足。教團正在著手收購亨廷頓市的一家私人醫院,將其發展成教會產業後,派遣教團的修女駐留本地展開調查。在一至兩個月的情報搜集後,我會向魔女議會尋求幫助,和議會的大魔女一起深入沼澤找尋邪物的封印地點。”
這種方式雖然耗費時間,但的確相當謹慎和妥帖。在夏德表達了自己的讚賞後,修女轉頭遙“望”向西方,也就是潘塔納爾大沼澤真正的位置:
“靈修教團相信萬物有靈。教團目盲的修女們,能夠敏銳的感知世界。潘塔納爾大沼澤,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即使此刻尚未深入那片地區,但我依然能夠感受到那些恐怖的存在。”
黛芙琳修女使用的雖然是德拉瑞昂語,但卻是古語法,夏德即使聽懂了也必須想一會兒才能理解:
“您的意思是說,潘塔納爾地區,和前段時間的西卡爾山一樣危險?”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