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骨架,圍繞著雪地上放著的兩個黑色石頭坐著,而那石頭上則刻著惡魔的語言死亡。
三個骨架是亡靈生物,毫不懼怕寒冷的大雪天氣。他們在這裡應該坐了很長時間了,衣服肩膀上以及光禿禿的頭蓋骨上,都覆蓋著一層雪。
一般情況下遇到這種事情,夏德都會選擇繞過去,但今天前來本身就是為了尋找線索,因此他走了過去,但骷髏們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緊緊盯著雪地上半被掩蓋的兩枚黑色石頭。
【亡靈,但被惡魔腐化,靈魂被囚禁在骨頭裡麵。】
「她」輕聲提醒道,夏德提著手提箱停住了腳步:
「先生們,你們在做什麼?」
提問過後,果然得到了答案。三個骷髏中,穿著暗紅色衣服的那個骷髏的頜骨上下運動;
「我們在分配死亡的名額。」
「什麼意思?」
穿著黑色衣服的骷髏說道:
「我們是附近村莊的獵人,一年前進入這座森林打獵時,追捕一隻野雞來到這裡。我們三人一同向著躲進了樹叢的野雞開槍,尋找過去時,發現野雞倒在一個男人腳下。我們威脅對方交出我們的獵物,於是我們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說話時,居然有一種歌劇獨白的韻味。
「你們不是已經死了嗎?」
夏德又問,於是最後那個穿著深藍色衣服的骷髏說道:
「那個男人讓我們死了,但無法徹底離去。他說,既然我們喜歡懷疑彆人拿了自己的東西,那麼就讓我們自己來決定這東西到底屬於誰。他將那隻野雞變成了兩塊石頭,這可以允許我們中的兩人徹底的死亡,剩下一個繼續受到折磨。」
三個骷髏說話的時候,始終都沒有看向夏德,而是死死盯著那兩塊石頭,像是怕被同伴搶先拿走:
「所以,我們在試圖分配死亡的名額。」
「嗯……」
這種頗具惡趣味的詛咒,的確像是那個石鏡惡魔歌德的手筆:
「所以,你們就這樣相互僵持了一年?」
「是的。」
依然是最先開口的黑衣服的骷髏說道:
「我們相互平衡,相互製約。誰也不敢先向著石頭伸手,否則一定會被另外兩人一起襲擊。現在我們比拚的就是誰更有耐心,但好消息是,我們都有了無窮的生命去等待。」
這句話讓那種黑色幽默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這種僵持和等待,本身就是永久折磨的一部分。」
深紅色衣服的骷髏說道:
「我們當然知道,但那又能怎麼樣呢?誰能無私的奉獻自己,讓其他兩人離開?」
三具骷髏一頭,這期間沒有任何一個將頭骨的眼眶視線,從雪地中的兩枚石頭上移開。
「要不要我幫一下你們?」
夏德在雪中提議到,但三具骷髏大概是誤會了他的意思,黑衣骷髏首先說道:
「我家中有祖傳的寶貝。幫我纏住他們中的一個,這些都歸你。」
紅衣骷髏說道:
「彆信他的寶貝,那不過是粗劣的陶罐。我有漂亮的女兒,幫我纏住他們中的一個,她是你的了。」
藍衣骷髏最後說道:
「哦,先生啊,他的女兒比野豬還要強壯,比棕熊還要野蠻。我有神射手的天資,幫我纏住他們中的一個,我將我的靈魂給你一部分。」
「這是謊言,他的天資如果出眾,就不會與我們一起到此捕獵。彆信他的鬼話,先生,我拿出的才是最有價值的禮物。」
黑衣骷髏又說
道,隨後三個骷髏一起問道:
「那麼先生,你要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