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讓奧古斯教士看到你在這裡也沒什麼,我們可以說……」
「如果你不願意幫忙就請閉上你的嘴巴,偵探先生。」
多蘿茜大概是不想在小組最年長的長者心中,留下什麼壞印象。
與又在下雪,所以整座城市都銀裝素裹的蘭德爾河穀相比,托貝斯克在星稀之月隻下過兩場小雪,因此街道早就被清理了出來。但聖德蘭廣場一周的房頂還是銀白色,沒有被敲掉的冰淩懸掛在屋簷下麵。雖然廣場邊緣有垃圾桶,但野貓和野狗卻沒有蹤跡,路燈杆下有著堆積的雪堆,不知是誰堆出來的雪人,則矗立在廣場中央,結冰的女孩托舉水瓶的噴泉旁邊。
冬季的感覺,在北方明珠還沒有消退。
夏德站在二樓客廳窗口看向外麵對冬季夜晚的廣場夜景看的出神。而馬車,也就在此時安靜的駛入了廣場,並停在了夏德家的樓下。
夏德知道這是教士來了,於是急忙下樓迎接。
「晚上好,教士。想和你談的事情,實在是不能在教堂裡說,所以才約你這麼晚前來。快請進。」
他打開房門讓奧古斯教士進來,雖然是外出,但教士依然穿著那件慣常穿的神職人員長袍,不過是冬季的加厚款,而且在外麵還套了一件很厚的到膝蓋位置的棉衣:
「今年冬天,感覺比以前的冬天都要冷。
教士走進了門:
「我記得你家裡有壁爐,真是感謝神明,快讓我烤烤火吧。」
多蘿茜雖說不願意讓奧古斯教士知道她這麼晚在夏德家中,但在「藏」進臥室前,還是先準備好了待客用的茶水。
夏德給老教士倒了一杯茶,隨後兩人在壁爐前的沙發上落座,分彆坐在了相對的單人沙發上。壁爐火光相當亮照亮了兩個男人的側影。
「今天,你已經去過那棟莊園了?情況怎麼樣?」
「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但好在有您提供的那些煉金道具和魔藥,否則可就麻煩了。」
教士沒有詢問具體的情況,而是關心到:
「惡魔的腐化很嚴重嗎?」
「相當嚴重。」
夏德放下了茶杯,雙手抱在一起,身體微微前傾:
「把那棟莊園,看成下級惡魔以及幽靈的巢穴,也不會是很過分的形容。但好在,遺物的力量讓它們必須在規則內行動。但也因為那件遺物,教會在這三年間,都沒有發現問題。」
他說著,從身邊浮現出的書架上取出一本書??遞給教士後,教士看到了印在書本中的泛黃的全家合照:
「這就是那一家人?真是可憐,不過,你沒有拿到照片的原件嗎?」
「拿到了,不過那照片無法帶過來。」
夏德說著: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那棟莊園的問題被解決了,在讓他們全部解脫之後,我還找到了一件了不得的東西。」
說著,從腳邊放著的【神的禮物盒子】裡,取出了那隻骨匣。夏德沒有帶著它在蘭德爾河穀亂逛,而是放在家裡以後,才去的豐饒大地旅店。
「這是……」
教士按住了滑到茶杯邊的匣子,打開後如同夏德意料的一樣,先是睦本了眼睛,隨後露出了笑容:
「真是沒想到,還有這種驚喜。最後兩根右手的指骨,原來在那裡啊。」
「沃森特家的思路其實沒錯,他們找到的這件物品,的確可以幫助他們對抗史東·奧森瑋特,特彆是奧森瑋特最大的依仗,是某種程度的不死之身。」
夏德喝了口茶,然後彎腰放下了係杯。
「把這些指骨中的任何一根,直接刺入價說的奧森瑋特的心臟
,不死之身就失效了。」
教士戴上手套,小心的取出其中一根,在壁爐的火光中觀瞧蒼白的骸骨。
「但很可惜,出手的不是奧森弗特,是那個惡魔。
夏德歪著頭也看向了壁爐篝火:
「我在進入莊園前,倒是遇到了那惡魔的本體,對方甚至想讓我幫它做些事情。這應該也是個陰謀,隻是不知道針對的是誰。說起來,您的黃金藥劑相當有用,如果沒有這個,我上午的時候可就危險了。」
當時想要逃走,拚了命應該也能做到,但這樣一來就意味著他喪失了主動權和談判的底氣。
「不要總是冒險,因為運氣不會總是站在你那邊。」
老教士傳授著長者的經驗,但也沒有太過羅嗦這個話題:
「知道這兩根骨頭的來曆嗎?」
「隻是打探到,這是老沃森特三年前,從一夥兒盜墓賊那裡買來的。那些盜墓賊來自卡森裡克和德拉瑞昂邊境的玻璃之城,那座以製造和生產玻璃製品出名的米凱拉高爐市,等到我忙完了蘭德爾河穀的事情,春天去德拉瑞昂東海岸的小鎮走一趟,就去那裡看看。不過線索很少不一定能夠找到很多的信息。」
奧古斯教士搖搖頭:
「你肯幫忙就好,我的身體,經不起再一次長途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