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看向自己手中的18點,又摸向了第四張牌。掀開後,懊惱的歎息一聲,將四張牌一起甩在桌麵上:
「最後一張居然是花朵13,我爆牌了。」「那麼就是我贏。」
夏德笑著從空盤子裡,拿走了兩克朗的金幣,而那張特殊牌還在魔術師的牌組裡麵,他要等到牌局結束再拿走。
「現在,就是溫斯頓先生和阿斯蒙先生的對局了。哦,阿斯蒙先生,請繼續講故事。」
「那一晚,姑娘的眼睛明亮的如同星辰,紅潤的嘴唇比新春的鮮花還要嬌嫩,黑色的頭發如同最高貴夜鴉的羽毛。而麵對邀約,青年卻沉默了。」
「他的心情應該很複雜,就如同現在的我一樣複雜。」
已經輸掉了自己的特殊牌的魔術師說道,很緊張的抽取了首張暗牌,以及第二張牌,然後眼睛一亮,展示了自己的手牌:
「第二張牌,是我的【馬戲團慘案·無頭小醜】!」
「結算階段必須發動規則,這可不是什麼友好的規則。」
夏德評價道,阿斯蒙先生也抽出了前兩張牌,看都沒看便繼續抽牌:
「青年知道自己背負著什麼,也知道一旦自己選擇留下,會造成怎樣的後果。於是,他拒絕了姑娘的邀請,然後,殺死了她。」
不知怎麼的,夏德居然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
阿斯蒙先生的眼睛依然盯著夏德,沒看第三張牌,便敲了敲桌麵示意自己停牌。「他是因為惱怒,那個姑娘差一點毀掉自己的決心嗎?」
魔術師問道,小心翼翼的翻開自己的第三張牌,然後大叫一聲:「還有這種事情?」
前三張牌,月亮7,星辰3,月亮11,正好21點。但由於特殊規則,去除星辰3並加5,他的最終點數是23點,不幸爆牌了。
阿斯蒙先生掀開了自己的三張牌,然後雙手抱在一起笑了一下。總點數隻有12點,但依然是他贏了。於是這位惡魔學者從空盤子裡,撚出了5克朗放進口袋裡,夏德將隻剩1克朗的盤子,推給了魔術師。後者雖然懊惱,但更關心故事的結局:
「青年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青年知道,自己已經深愛上了那姑娘,即使就此離開,他也會用自己的一生去想念她。為了防止自己死後,惡魔重新回到這裡,如同離開自己外祖父後回到故鄉回收思念的親人們的靈魂一樣,收取姑娘的靈魂,因此青年主動殺了她,解放了她的靈魂。
隨後,青年再次背上了行囊,向著遠處的地平線走去。他是自由的,她的靈魂也是自由的。」
夏德此時和魔術師是一樣的表情,都是抿著嘴繃著臉。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感覺很難評價這則故事:
「我不能說,青年的做法完全是錯誤
的。」夏德隻能這樣說:
「從前麵三則故事來看,青年的預感很正確??就算他就此遠行,當他的生命走向儘頭以後,惡魔絕對會變作他的模樣,然後回到姑娘身邊
「但青年就這樣,殺死了那飽含熱情的戀人,這也太我們馬戲團最好的吟遊詩人,也想不出這樣的故事。不過,我必須承認這是一則好故事。」
魔術師也評價道,夏德則又問:「所以,故事還有後續嗎?」
「當然有,這離奇漫長的故事,還有很多篇章。不過,就如同上次一樣,我們下次再講吧。」
阿斯蒙先生端起了酒杯,仰麵咕咚咕咚的喝下,喉結滾動,少量的酒水順著青虛虛的胡子茬滑落。
魔術師溫斯頓先生歎了口氣,撚起僅剩的1克朗,並將那張星辰3的【馬戲團慘案·無頭小醜】遞給了夏德:
「它屬於你了。用一張特殊牌,換來了一場牌局、一個未完的故事和一枚金幣,這也算是值得吧。」
說著站起身:
「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團長就要罰我清理馬廄了。兩位,很高興認識你們。還有這位阿斯蒙先生,如果有機會下次見麵,請繼續講述故事吧。」
夏德站起身送彆,而惡魔學者則隻是端著酒杯點了點頭。兩人目送有些意興闌珊的魔術師,消失在了入夜後依然很熱鬨的酒館的另一邊。
隨後,夏德坐下並再次端起杯子,在越發昏暗的煤油燈下,微微探頭,繼續一開始的話題:
「惡魔故事暫時結束。那麼,關於本地的惡魔傳聞,阿斯蒙先生,你有興趣和我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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