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我就不用傳遞回去了,那位殿下這次派我來這邊,一方麵有我自己的事情,一方麵也是協助你們儘快處理完那批貨的麻煩。”
他看著麵前的女人:
“不能再耽擱了。”
“我明白,普林賽斯小姐讓我們協助您,不管任何命令都要聽從您的。”
這種相當不對勁的命令,蕾茜雅的手下們卻很願意執行,夏德隻能說她的領導力果然是一流的。
“普林賽斯貿易合夥人”雖然手下眾多,但其中完全知曉蕾茜雅身份的卻很少。能夠直接與托貝斯克取得聯係的則有三人,除了這位外貌凶悍酷似海盜的安妮·邦尼女士以外,還有威廉·基德以及喬治·羅伯特。
前者是出身正經的商人,四十歲上下,是三人中年齡最大的。後者三十歲出頭,是一位男爵,不過是那種已經沒有了家產和封地的落魄貴族。
安妮·邦尼女士負責處理私底下的事情,威廉·基德先生負責商品采購、小船隊的名義運營以及製作假賬,喬治·羅伯特男爵則負責打點月灣市的上下關係。三人分工明確,再加上豢養了數量不少的打手,雖然貿易公司名聲不顯,但在月灣市的碼頭區的黑道眼中也算是一股勢力。
這天下午三人都和夏德見了麵,確定夏德的身份後,也都表示可以遵從夏德的任何命令。
談話地點於是轉移到了三層小樓最上方的書房裡,夏德想要了解一下目前蕾茜雅的那批貨到底卡在了什麼環節:
“殿下那邊得到的消息並不是很詳細,我要強調一下,我並不是那種喜歡殺人的家夥,但如果能夠隻靠解決一兩個關鍵人物,就讓這次的麻煩消除掉,那就再好不過了。”
落座的時候夏德說了一下自己的行事準則,然後在三人各自不同的表情中,又不好意思的道歉:
“我身上可能有些奇怪的味道,還請見諒。不是不講衛生,是屍臭味,一會兒你們就不用留我吃飯了,我想要先去清理一下自己。”
總之,雖然遠道而來的夏德還什麼都沒做,但就已經在貿易公司的三人眼中留下了“狠人”的印象。
至於蕾茜雅那三船無法離開港口的貨物,目前還是被扣押狀態。船隻底部用那些特種合金冒充普通金屬當作壓艙石,名義上運輸的貨物則是糧食。
目前兩國糧食還沒有禁運,而看到今夏特殊天氣而打起倒賣糧食主意的商人並不少。因此,“普林賽斯貿易合夥人”的貨物被扣下,並不是因為政治原因。
“我們的船無法出發,有三個原因。
卡森裡克海關部門,認為那三船糧食有檢疫問題;月灣市城市議會下轄的港務局,認為我們的船隻過了檢修年限,需要重新進行安全檢查才能離港;碼頭區的碼頭辦公室,則認為我們拖欠了大家都要上交的‘碼頭公共維護費’,讓我們補齊了這筆錢才肯放行。”
“海關、港務局和碼頭辦公室?你們怎麼得罪了這麼多人?”
夏德好奇的問向三人,三人對視了一眼,由負責上下打點的落魄貴族喬治·羅伯特先生進行講解:
“海關部門的檢疫問題隻是借口,他們其實在懷疑我們是間諜,軍情六處的間諜。不過隻是懷疑,因此暫時扣下了我們的船,要在調查結束後才能讓我們的船隊離開。這件事是最麻煩的,我很難直接打點到灰手套。”
這其實是冤枉了他們,蕾茜雅隻是做些小生意,她和軍情六處可沒關係。當然,此時夏德坐在這裡,事實上就有關係了。
“港務局的事情,則是因為我們去年搶了愛丁頓家族的生意。您知道愛丁頓家族吧?”
“知道,月灣榮耀七家族的一個,和霍桑、貝琳德爾一樣,是目前還控製著城市議會的家族。所以,愛丁頓家族能夠影響月灣市港務局,所以才說你們的船隻要重新進行安全檢查?”
夏德問道,商人威廉·基德無奈的點點頭:
“是這樣的。安全檢查其實是小事,如果想要查,我們並不介意。但偏偏港務局遲遲不肯派人來做這件事,我們派人去問過,每一次他們都說自己人手緊張,或者說還在等檢查文件蓋章,讓我們等一段時間。我很熟悉港務局的做事方法,這根本就是故意拖延,而且我們還沒理由拒絕。”
“那個碼頭辦公室又是怎麼回事?”
夏德又問,於是喬治·羅伯特男爵繼續介紹:
“碼頭辦公室負責管理和協調與港口運營相關的事情,比如貨物倉儲管理、船隻進出港口的協調、港口使用收費等等。我們和港口辦公室原本相處很融洽,但今年春天的時候,我們的人和碼頭上另一夥兒人發生了火並。那群人被稱為‘黑手幫’,是正經的碼頭黑幫,也是霍桑家族的手套,是的,就是那個霍桑家族。”
“你們在碼頭經營多年,這個都不知道嗎?”
夏德微微皺眉,羅伯特男爵趕緊解釋:
“我們其實是知道的,但這種小規模的火並很常見,以前也發生過,上麵的大人物可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隨便乾涉碼頭的事情。隻是不知道這一次是怎麼了,霍桑家族在那之後便讓碼頭辦公室針對我們。這樣的針對,應該隻是大人物的隨口一說,但和另外兩件事疊在一起,便也成了麻煩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