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頂端,【外鄉旅人】在極目遠眺後低頭看向了手中的字條,獲得額外線索7”
房頂的夏德看向紙條上自己的字跡,鐘樓頂端沙啞的聲音居然停頓了一下,隨後,站在圓桌西側的黑袍人居然抬起了雙手:
“額外線索7,襲擊了弗裡曼·霍桑的犯人是夏洛特小姐。
通用曆1854年夏,陽光之月29日。在出色的口才、驚人的魅力與不錯的運氣的幫助下,【外鄉旅人】夏洛特小姐,成功破獲了‘弗裡曼·霍桑’遇襲案件,找到了凶手‘夏洛特小姐’,並親手將其逮捕。這是外鄉人與外鄉人的故事,是卑鄙者與高尚者的故事。骰子故事集,隻鐘愛真正的智者。”
“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攙扶著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黑裙女人的男人,瞪大了眼睛問向主持遊戲的黑袍人。故事的另外兩位講述者雖然也是差不多的心情,但至少貝拉·貝琳德爾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自己此時最應該做些什麼:
“我贏了,勝利獎賞我要一件占卜類遺物。對於其他人的要求是:在場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忘記這個故事中,全部涉及‘夏洛特小姐’的身份細節!”
她一下站起身,在黎明教會的三人驚訝的看向她的同時,“守密人”輕輕點頭:
“如你所願~”
長桌化作虛影消失,隻留下一枚象牙骰子還在貝琳德爾小姐手中。【骰子故事集】的本體再次消失在了空氣中,下午的微弱的太陽光重新出現,照亮了此刻鐘樓露台上的所有人。
“紫水晶女士,你要做什麼?”
九環的約克·奧康納先生,在背後的同伴們反應過來之前,本能的攔在了【拜光者研修會】的兩人麵前。但魔女的手卻已經向著他們伸出,透明的大網在空中成型:
“當然是為了保守秘密,【骰子故事集】再次消失了,但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是否真的忘掉了那些記憶。奧康納先生,能和我坐在一起玩遊戲是你的榮幸,為何還要奢求那些信息呢?”
雖然剛才還是合作關係,但奧康納先生依然選擇反擊這不知名的控製類奇術。魔女微微皺眉不想和男人如此近距離的交手,於是她身後的兩位女仆,自覺向前邁步要代替主人解決這麻煩。
就在此時,月灣市昏暗的天空下,一道銀色的閃光劃破長空瞬間進入塔內。
就算是十一階的大魔女也沒能反應過來這又發生了什麼,轉身後便看到正在化作光屑的箭矢將【拜光者研修會】的那個男人的胸口貫穿,星星點點的銀色碎光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她又伸手想要抓向那個七竅流血的女人,但對方卻猛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斥著絕望表情的同時,用儘最後的力量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光亮術!”
“快閃開!”
慌亂間不知是誰在呼喊,鐘樓頂端的所有人這一刻都本能的想要後退。而距離女人最近的命運的大魔女,在預感到死亡真切的襲來的同時雖然也想要後退,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微弱的白光出現在了瀕死女人的指尖,隨後那光芒瞬間如同太陽般爆發。這一刻,在貝拉·貝琳德爾看來時間仿佛都變得緩慢。
她能夠清晰的看到那團光芒的膨脹爆發軌跡,能夠看到因為自己忽如其來的後退動作,而飄散在自己眼前的頭發。
金色的頭發接觸到了白光,如同融化一樣的消失在了光芒中,或者說是成為了那光芒的一部分。隨後光芒便逼近了她的臉龐,而就在光幾乎要貼近她的鼻尖的瞬間,璀璨的銀色光矢再次襲來。
光矢毫無阻礙的進入到了光芒中,貫穿了瀕死女人的頭顱。由於施法者的死亡,不知名的致命光芒立刻消失。恢複正常的鐘樓露台上,魔女大口喘著氣又退了兩步才停下,腦袋發蒙了好幾秒,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那是什麼光芒,該死的瘋子。”
她少見的在心中說出了臟話,心臟快速蹦跳的同時,抓住自己的兩位女仆的手,讓幻術營造出的三人的身影從露台跳下了鐘樓,實際上她們則一起從樓梯離開貝拉·貝琳德爾是少數不會飛行的十一階大魔女。
“等一等,紫水晶女士!”
但至少這位命運的大魔女的幻術造詣還是很不錯的,當同樣驚魂未定的約克·奧康納先生快步走到了露台邊緣並向下看去,當然看不到剛才的女士與兩位女仆。
“這次的報告,要怎麼寫呢?剛才的光亮術我像是感覺自己也要融化在了光中。”
身後的兩位同伴表現出了奇怪的表情,抓住腦袋在阻止記憶的流逝。而奧康納先生站在欄杆前,向著遠處眺望,昏暗的天光下也不見剛才射出了兩次銀色光矢的環術士的身影:
“這支箭不會是夏洛特小姐射出的吧所以,才要在高處查看信息,方便故事結束後立刻攻擊這座鐘樓上的人嗎?她知道奇怪,我在說什麼?”
思索間,有關“骰子故事集”的大部分內容都如同退潮時的海水一樣在他的記憶中褪去,名為“回憶”的沙灘上雖然還殘留著故事整體架構的內容,卻已經再也記不清楚那些細節。隻記得獲勝的那位女士似乎魅力驚人、運氣也很好,這與資料中托貝斯克的勝者很相似。
但剛才的致命白光依然被他清晰的被記憶了下來,那光芒依然讓他有些失神。
約克·奧康納扶著露台的欄杆,憑欄看向被下午時穿透雲層的天光照亮的城市。在月灣市最高處看向高低不同的鱗次櫛比的建築樓房、看著螞蟻般大小的馬車行人,以及遠處那一縷縷飄向天空的黑色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