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我的故鄉是哪裡?”
夏德問道,轉頭去看塔頓河上的輪船,魔女哼了一聲:
“既然這樣問,就肯定不是蘭德爾河穀。”
重新取出自己的那副加入了遺物【異畫占卜牌】的特殊牌組,簡單的衝洗幾下後,這次選擇了最下麵的那一張。隻是翻開卡麵,夕陽下看到的卻是一片空白。
“看來你的確有些本領,第一個問題我放棄,第二個。”
心中歡喜對方的命運果然獨特,她並不糾纏,對於占卜失敗很看得開。
於是夏德好奇的又問:
“第二個問題,我最擅長什麼力量呢?”
貝琳德爾小姐再次抽牌,這次看到了牌麵上蹲著一隻橘貓。正規的占卜牌當然沒有這樣的牌麵,因此又是遺物發揮了作用。
原本還以為是“時間”的魔女不假思索的開口:
“貓。”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而站在麵前的男人果然笑了起來,她努力咬著嘴巴內壁讓自己不要臉紅。
“抱歉,雖然我飼養了寵物貓,但那可不是我的力量。回答錯誤。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後一次機會。這一次可以簡單一些:我和貝納妮絲小姐,除了不必回答的追隨者關係外,還有什麼關係?”
對於不可能存在後代的魔女們來說,最親密的關係除了“學徒與老師”以外,就隻剩下“情人關係”。她差一點將這答案脫口而出,但這位思維較為傳統的魔女,又不信那位自稱“不婚主義者”的大地的魔女敢這樣做:
“所以,你是凡妮莎的親戚?又或者,是拉瑟斯小姐的遠親?她們還有德拉瑞昂的親戚?”
她仔細打量著麵前年輕男人的臉,抿著嘴讓自己嚴肅一些,卻感覺越看這張臉越是滿意。但魔女的身份提醒她要做的事情,她知道自己不能丟臉。
於是試圖將這張臉,和黃金黎明歌劇團的兩位團長的容貌進行匹配。這一次沒有再使用占卜牌,而是轉身對著馬車旁的女仆們打了個手勢。很快,女仆便捧著一隻水晶球走了過來。
這舉動在大街上相當的古怪,但大魔女可以確保周圍沒有人注意馬車後方被遮擋的這一幕。
魔女的右手輕輕拂過麵前的水晶球,黃昏的夕陽讓水晶散射著越發奇異的光芒。而在貝拉·貝琳德爾小姐的眼中,水晶球內部旋轉著的白色濃霧逐漸散開,然後顯現出了異常模糊的,女人在舞台上跳舞的場景,因為太過模糊,她隻能看到跳舞的女士在抖動身體、搖晃手臂,這不是她了解的正經舞蹈。
“這又是什麼意思?”
今天弄不清楚的事情似乎越來越多了,皺眉的魔女看著水晶球展示的畫麵久久不語。夏德也不去催促她,而是繼續看向波光粼粼的塔頓河上的景色:
“傍晚的天氣真好啊。”
他輕聲感歎了一句,然後又看向了那位捧著水晶球的女仆小姐。卡森裡克的女仆裙裝和德拉瑞昂的款式有些許的區彆,但也都是黑白色配色。和黑發的蒂法不同,眼前這位有著魔女力量的姑娘,頭發顏色是金色的。
“你是貝琳德爾小姐的學徒嗎?”
他問向女仆小姐,後者看向自己的主人,於是魔女瞪了夏德一眼:
“不要和我的學徒說話。”
“女士,你這樣說,就好像我是某種害蟲。怎麼,有結果了嗎?”
遲疑的魔女隻能猜測了一下:
“她是你的舞蹈老師。”
“抱歉,又錯了。”
並不清楚對方到底從水晶球中看到了什麼的夏德,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遺憾的搖搖頭:
“所以關於我到底是誰,請去詢問貝納妮絲小姐。又或者,你可以嘗試著強迫我現在就回答你的問題。您的等級剛才說過了,就代表您肯定比我強,我確信這一點。”
“我可沒有那麼的卑鄙,你幫了我又救了我,我不會做那種人。”
魔女看著他說道,心中其實並不是很確定自己一定能勝過麵前的男人。她並不擅長正麵戰鬥,而預言的力量,又對他作用極差:
“你跟我走,我給你安排住的地方,等到我從凡妮莎那裡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你才能離開,我保證不會耍什麼花招。”
說著,迎著夕陽,那貌美的女士在欄杆前向夏德伸出了手。夕陽照亮了她的胳膊、照亮了那條佩戴在右手的黃金手鏈,卻也掩蓋住了她微紅的麵頰:
“男人,歡迎來到月灣市。”
夏德於是伸手握住了那隻手,貝琳德爾小姐的手很是小巧,但也很是柔軟。而魔女則感覺到了夏德手心的熱量,近距離觸碰他的手,極為敏銳的感知更是感覺自己麵前的靈魂,強大的如同大地本身。
夕陽燦爛的光芒下,聽著腳下嘩啦啦的河水,笑著的他甚至像是要融化在太陽中。貝琳德爾小姐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捕捉到了什麼痕跡,但她能夠確定,並且很明確——好吧,雖然是男人,但他的確很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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