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我可沒說那魔女的心儀對象就是你,你這麼大的反應做什麼?”
露維婭將手中紙牌甩給了夏德,夏德夾住那牌,一下被這話噎住了。
於是桌對麵燭光下的那張臉上的笑意更燦爛了:
“剛才摸牌的時候手感很不錯,那麼我繼續幫你占卜一下,你提到的那位神秘的伊萊瑟小姐的來曆吧。你說船錨銀飾上出現了奇跡要素,那麼肯定與舊神有關。”
說著重新切牌洗牌,隻是露維婭選中的牌麵是“沉船”。就如同上午時進行了同樣占卜的貝琳德爾小姐一樣,她也說不清這張牌對應的出身應該是怎樣的。
而晚飯以後,夏德也沒有在家中休息,而是再次前往了月灣地區。下午的拜訪不是很順利,但至少那個胖女人沒說謊,夏德要找的那位“麗薩小姐”的確沒在家,而且周圍也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不過她並不是出事了,身為特殊職業者,她的生活相當不規律,偶爾會找不到人也正常。所以剛才浪漫的燭光晚餐前,夏德曾拜訪普林賽斯貿易合夥人,讓安妮·邦尼小姐幫忙找一下“麗薩小姐”。
本想著晚上如果還沒消息,就明天再去找人,但沒想到安妮·邦尼小姐的消息這麼靈通,夏德晚上七點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找到人了:
“夜晚如果沒有客人讓她去固定場所,她一般會在鵝掌旅店或是金星旅館活動。我還沒有查到她的真名,隻知道‘麗薩’是她對外使用的假名。她在十六歲那年獨自來到了月灣市,從那以後就沒有離開過,那正巧是十年之前的事情。”
今晚“麗薩小姐”所在的鵝掌旅館雖然也是下城區的旅館,但比驗屍房旁邊的蜘蛛旅館條件要好得多。類似“麗薩小姐”這樣的職業者夜晚出沒於那裡招攬客人,而提供工作場地的旅館則會要求她們不能隨便騷擾普通客人,並且還要抽成。
這次夏德運氣還不錯,他到達那家位於鯡魚街東側,塔頓河東岸的旅館時,麗薩小姐剛好就在一樓牆邊的桌邊坐著。
見年輕的北國男人指明了要找她,她身邊那些塗抹著脂粉的“同行”還哄笑著調侃她的魅力不遜當年。
不過夏德沒有留在這裡,而是先付了錢,然後邀請那位黃褐色頭發的女人到河邊走一走。
她同樣塗抹著脂粉,雖然今夏的夜晚比往年冷的多,但她身上的衣服卻依然單薄。離開旅店前,她借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等到兩人在河邊的煤氣燈下站住,在夜霧中看向河道西側的鯡魚街的時候,這個塗抹著口紅的女人才開口說道;
“你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那種事情吧?”
褐色的外套披在肩膀上,雙臂抱在一起看似是在質問夏德,但夏德看的出來這是一種在自我保護的姿態。
“你為什麼感覺我不是為了那種事情來找你的呢?也許長夜漫漫,我也想給自己找些樂子。”
夏德裝作輕佻的問道,後者於是挑了下眉毛:
“現在我蹲下來,如果你敢解開腰帶,我什麼都不問。”
夏德立刻向後撤了一步,麗薩小姐被眼影襯托的很大的眼睛盯著他,甚至是在審視他,她在努力用這副樣子保護自己:
“我見過的男人很多,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你這種男人即使想要找樂子,也應該出現在那些皮膚像是羊一樣白的貴婦人的臥室,或是那些青春靚麗大膽妖嬈的年輕貴族姑娘的閨房。雖然我知道有些人有獨特的愛好,但你看上去絕對不是那種人,你很單純。”
這評價,似乎伊露娜也得到過。如果是一年前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形容詞很適合夏德。但一年時光,他被周圍的姑娘輪流開fa,又學了《粉紅之書》的技術,早就擔不起這個單詞了。
陰雲遮掩住月光,蟲子不斷衝撞煤氣路燈的燈罩。遠處傳來了一陣大聲的吵嚷,旋即城市又恢複了平靜。夏德不願意在這個無意義的話題上停留,因此避讓開了對方的話:
“好了好了,我們說正事。麗薩小姐對嗎?上周你曾去過城北格列夫大街18號的克勞利蒸汽浴池。我想知道當晚發生過什麼事情,和你同去的其他人現在又去了哪裡。”
夏德的話音還未落下,披著外套的女人便皺眉後退了一步:
“抱歉,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話相當果斷,根本不給夏德談價格的機會:
“我一會兒把你剛才給我的錢還你,你不要來找我了,我這裡沒有你要的答案。”
說著就要向回走,夏德急忙想要攔住她。而就在此時,夜晚原本空蕩蕩的大街上,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從巷子裡走了出來:
“怎麼可以對女士這麼沒有禮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