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三,阿爾貝先生還提醒夏德,為了安全不要一天之內同時接觸紙條上的兩個人,在本周結束前做完這件事就可以。因此,夏德依然能夠按照自己的原計劃,趁著這個下午還有時間去處理弗裡曼·霍桑的事情。
至於這個剛剛從失憶的“陰霾”中走出來的家夥現在的行蹤,夏德依然去找了軍情六處的接頭人,在《星期日評論報》工作的代號“船夫”的記者庫珀先生幫忙。
“哦,你直接去帕西法爾俱樂部就好。”
在報社見到庫珀先生的時候,後者正在為一篇貴族偷情的新聞“編撰”內容。見夏德來了,便放下了鋼筆邀請夏德去隔壁酒館喝一杯:
“現在是周三下午,他肯定在帕西法爾俱樂部。”
“你上次好像也是這樣說的,那位霍桑先生平時就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嗎?”
夏德笑著問道,還在惦念著怎麼編排那份偷情新聞的庫珀先生撓了撓發量岌岌可危的頭發:
“他的先祖投靠卡森裡克,願意在舊大陸南北戰爭時期效忠安茹王室的時候,已經把他一輩子要做的工作做完了貴族嘛,不奇怪,所以如果他過幾年就病死了,也不會有人感覺奇怪。弗裡曼·霍桑的每日行程相當簡單,要麼在帕西法爾俱樂部,要麼在視察自己的黑幫產業,反而在自己的莊園的時間並不長。”
夏德點頭表示明白,庫珀先生又說道:
“前段時間,弗裡曼·霍桑在帕西法爾俱樂部遇襲”
當時夏德剛問完對方的行蹤,對方就遭遇了襲擊。不過庫珀先生提到這個話題,並不是好奇那是否是眼前的男人所為,他知道六處的規矩:
“如果他時隔一周再次在帕西法爾俱樂部遭遇襲擊,下次想要再去俱樂部找他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但我為什麼還會第三次去找他?”
夏德心中反問,但又感覺話不能說的那麼死:
“有道理,那麼你還有什麼建議?半夜去偷襲他的莊園?”
“他的莊園守衛很嚴密,他自己操控黑幫,當然也怕被彆人報複。不過如果您肯犧牲一下今天的晚飯時間,可以去這個地址。”
他在筆記本上寫了一張紙條遞給夏德,夏德看完後,用火柴將紙條引燃。
“我收到消息,今天傍晚弗裡曼·霍桑帶人在碼頭上接一批很值錢的貨新大陸種植的非法麻醉類藥品,是的,就是你猜的那種。”
“船夫”點點頭:
“卡森裡克對這類草藥的管製同樣很嚴格,就算是霍桑也不敢公開行事。更何況,碼頭生意歸愛丁頓家族,弗裡曼·霍桑偷偷做這種事情,絕對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到時候帶的人應該不多。”
“明白。”
夏德敲了敲桌麵,已經做好了計劃。
距離傍晚到來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趁著暫時手頭無事,夏德便去拜訪了驗屍官提到的吸血種同族。
在夏德看來,吸血種大都應該從事一些比較高端和上流的職業,但他在距離《星期日評論報》報社一個街區的【萊茵劇院】拜訪的第一位吸血種,卻是劇院雇傭的魔術師。
【萊茵劇院】位於下城區,並非是大型劇場,但也不是夏德在托貝斯克接觸過的“茉莉劇團”表演的地下劇場。劇院的麵積並不大,最多也就隻能讓七八十人同時落座,但也足夠進行歌劇、馬戲、魔術等表演。今天下午就有“魔術師肖恩”的演出,夏德在後台見到正在對著鏡子讓助手幫助化妝的魔術師的時候,心中還想著自己的朋友肖恩·阿斯蒙先生的名字也是“肖恩”。
但比起那位古怪的“惡魔學者”,這個頭頂漂浮著小蝙蝠標記,麵容看起來有些陰柔的男人就正常多了。
他一開始還以為夏德是他的崇拜者,聽到夏德提到了“托勒密”這個名字才明白過來。
見夏德看了一眼他的女助手——這是人類,魔術師先生並不在意:
“你直接說吧,妮娜知道我的事情,我們明年春天就打算結婚。”
說著話還翹起了蘭花指,夏德眨了眨眼睛:
“也不是大事。教會因為一具被吸食了血液的女性屍體,正在著手調查城裡的吸血種。阿爾貝先生想要提醒你,最近請低調一些,要小心教會的盤查。”
魔術師對著梳妝台的鏡子看著夏德,雖然因為正在化妝不能做出幅度太大的表情,但夏德看得出他在皺眉:
“是外地來的同族乾的?膽量也太大了吧?”
“目前還不確定是否真的與你們有關,這件事似乎牽扯頗多,讓我來的那位先生也在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