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獨角獸是哪裡來的?不是說這次調我來是對付巨龍的嗎?那把劍所以第七位被選者已經出現了?月灣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自然教會的十三環術士“巨獸獵人”卡莫拉先生一邊操縱著那些綠色的巨獸幽魂對抗從塔底湧出的屍潮,一邊向伊露娜請教道,伊露娜搖搖頭:
“當然沒有。教會目前隻是知道了被選者和劍有關,被選者儀式應該還有其他條件。”
說著,她吹響了吊在胸口的骨哨。隨著一團黑霧湧出,骸骨馬自黑霧中揚著蹄子出現了。
“卡莫拉先生,你留在這裡對付這個天使級遺物,絕對不能讓它的效應擴散到城裡。我去碼頭方向看看情況,這裡的所有人都不要動,比起剛才離開的那三個人,這裡更需要人手。喚神者極有可能就在剛才的三個人中,我和她還有些交情。”
伊露娜吩咐道,拿著一把小手弩的男人點點頭,隨手扣動扳機,再次試圖從鐘樓底部湧出的巨屍的右手便再次被粉碎成了灰白色的肉渣,他知道伊露娜的意思:
“貝亞思小姐,你也小心一些。月灣教區現在的人手還算充足,天空中飛過那麼明顯的東西,教堂很快就會派隊伍追上去的。”
伊露娜當然知道這一點,她就是去攔住教會的人,讓不知道在做什麼的夏德趕緊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於是她翻身上馬,輕晃韁繩後,那匹骸骨馬便迅速帶著她遠去了。
血色的火球並沒有落到碼頭區,而是以拋物線的軌跡越過了港口停泊著的諸多船隻,最終墜落於月灣港的水域中。醫生的“玻璃珠”製造的火焰當然不會輕易被海水熄滅,而當被漆黑符文鎖鏈牢牢捆綁住的夏德和那個烏鴉一起入水後,夏德咬破舌尖,在水中張嘴便向著烏鴉頭吐出了猩紅的霧氣:
“腐敗血霧!”
噴吐出的血霧染紅了大片被雨滴擊打的海水,海麵下的聲音無法傳播到水麵,但很快密集的氣泡出現在了紅色的海麵上,隨後依然被捆綁在一起的夏德便和那個烏鴉男人一起浮了上來。
這裡距離月灣碼頭非常遠,如果望向北方,雨中的碼頭幾乎與海平麵融為一體。當兩人上浮,烏鴉頭幾乎已經在猩紅的霧氣中被腐蝕成了骸骨,如今隻剩下一些黑色的粘稠物質還黏連在骨骸上。
夏德並不是十分清楚,這些遠古的邪靈惡魔的本質到底是什麼,但他很肯定自己製造的傷勢遠比不上醫生的那枚小玻璃球造成的傷勢嚴重。
這不是猜測,因為依然全身著火的烏鴉男人,居然再次變成了烏鴉,隨後借助身體變小和夏德分開試圖逃離,但嘩啦一聲鎖鏈繃直,它依然掙脫不開“大罪鎖鏈”的束縛。
但夏德此時也很不好受,剛才的時間暫停幾乎消耗了全身的靈,水下的猩紅毒霧又將僅剩不多的靈壓榨了出來,和惡魔的長久接觸讓他身體也受到了巨大傷害。好在就在此時,一道黑光隨著雨滴們從天而降。
施耐德醫生非常迅速的趕到了水麵上,他的右手伸向那隻烏鴉,剛伸出時隻不過是指尖滴落黑色的膿液,等到快要接觸烏鴉的時候,他的整隻手再次變作了流淌著的黑色膿液構成的樹根樣的粗壯模樣。
嘎~嘎~嘎~
烏鴉發出了叫聲,可惜夏德聽不懂烏鴉的聲音。身心憔悴的他終於還是收回了【大罪鎖鏈】,隨後他的身體向後傾倒,仰麵朝天的倒在水麵上。身體緩慢浸泡進海水中,直至完全消失了,他要靠著那位溺亡者邪神的祝福,去療養身體的傷勢。
至於水麵上,漆黑的大手一把攥住了那隻烏鴉。但還沒等醫生吸收掉它的力量,烏鴉居然再次在醫生的掌心炸裂,甚至將那隻黑色大手炸的四分五裂。這也是比爾·施耐德吸收了“人之膿”後,第一次有東西能夠掙脫人之膿的束縛。
無形的厄運詛咒被施加到了醫生的身上,但烏鴉隻感覺自己的詛咒力量居然像是被吸收了一樣。醫生低聲的念咒,將它從一大片烏鴉羽毛中再次逼了出來,當那隻漆黑的烏鴉眼睛真正注視向了施耐德醫生——
“是你!?怎麼可能?原來是這樣!”
烏鴉口吐人言,重傷的它驚慌的再次試圖展翅高飛,但隨著“昂~”的一聲鳴叫,小獨角獸已經載著艾米莉亞飛了過來。
恢複了一些力氣的精靈姑娘再次劈出一劍,那一劍化作至少100英尺(約30)長的劍芒硬生生的將烏鴉再次打落向了水麵。
醫生試圖向它靠近,但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從天而降的雷霆一下劈在了醫生的頭頂,隨後接二連三的落雷像是被醫生吸引一樣不斷的擊向他:
“厄運是吧?”
醫生不管不顧的頂著落雷繼續撲向水麵的烏鴉,重傷到連飛行都搖搖欲墜的烏鴉勉強升空,但在暈頭轉向的它選擇新的逃跑方向之前,又是轟隆~一聲巨響,肩膀上扛著一門巨炮的黑發藍眼睛的姑娘,一炮將它轟了下來。
小獨角獸降落水麵,小小的精靈勇者提著碩大的光劍擋在了東方;頂著落雷,頭發完全爆炸起來的施耐德醫生擋在了西方,他刻意選擇了距離那把劍最遠的位置;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伊萊瑟小姐扛著自己船上的艦炮擋在南方,她像是完全了解這裡的情況。
烏鴉撲扇著翅膀向北方港口方向逃竄,隨後雷霆炸裂,陽光槍徑直命中了烏鴉的身體,讓身上著火的烏鴉被跳躍的電弧纏繞著又跌落回了水麵。
骸骨馬落在了水麵上,馬蹄輕點水麵擴散出一圈圈漣漪。伊露娜單手握住韁繩,讓自己的坐騎向前走了幾步擋在了北方,她手中重新出現了一根陽光槍,但眼睛卻瞄向了艾米莉亞騎著的那匹獨角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