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穿越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事情,雖然夏德在維斯塔林地已經經曆過了多次的時間穿越,但那都是靠著“扭曲樹洞”的力量。
但那樹洞的力量如果正確使用,隻能讓使用者從“現在”去往“過去”,至於返回的過程則可以看做是遣返。
也因此,位於1821年的夏德沒辦法通過“扭曲樹洞”的力量,讓自己從1821年返回1854年。他當然也可以像是“時間詛咒者”一樣不正確的利用樹洞的力量,但這隻會加強本地的時間不穩定性,而且怎麼開啟樹洞也是要碰運氣的。
至於奇術“時之歸途”,很不幸這奇術隻能對夏德之外的目標起效。就如同基礎咒術“移動物體”唯獨對自身不生效一樣,夏德也無法自己把自己推回1854年更何況,他現在的時間戳本就是1821年,他此時也不被認為是1854年的人。
坐著那條飛毯返回海蓮娜·卡特女士在林中居所的路上,夏德也向這位關心著自己的女士,講述了自己在1854年枯葉之月十五日周三夜晚的經曆。
他隱去了醫生使用的也是惡魔力量,隻說自己找來了幫手,其他事情則都說清楚了所有細節。
他原本還擔心在這片森林中直接談論那邪物的事情是否會太冒險,但隨後一想自己這樣帶有如此明顯詛咒痕跡的人突兀的出現都沒引起什麼反應,單純的討論應該也沒問題。
夏德的故事講了一路,直到兩人落在了樹屋上的平台上以後,他才講到了惡魔被擊敗後,他被那棵黑色的大樹放逐到了時間的裂縫裡,最終降落到了這個時代。
“我現在其實很擔心我的朋友,也不知道他被擊飛後現在怎麼樣了。”
夏德這樣說道,和黑發的女術士一同走進了房門。
不知道這位女士建造樹屋時使用的咒法和艾米莉亞是否相同,夏德這次仔細去看,總感覺不管是房屋布局還是房屋的樣式,這間屋子都與三十多年後艾米莉亞的三層樹屋非常像。
樹屋顯然隻是讓單人使用的,因此室內的麵積並不大,夏德便直接坐在了桌子旁。黑發的女士也坐了下來,茶壺自動飛去炭爐上加熱,她很關切的說道:
“學院裡也收容著一些能夠讓你返回正確時間點的遺物,你可以等幾天,我去把那些遺物借來試一試。”
“感謝您的好意,但遣返類的遺物恐怕對我無用,我的情況有些特殊。”
他又介紹了一下自身被所有時間點接納的特性,於是十三環的女術士又懷疑夏德是否真的屬於1854年,但她也隻是稍微懷疑一下而已:
“現在的時代留存著的合法穿越時間的途徑並不多了,你自己有什麼想法?”
“時間鑰匙,我在猜測我使用時間鑰匙後,回來的時候是被送回到現在的1821年還是三十年後的1854年。但這也有問題,我答應了和另一位姑娘一起使用鑰匙,如果食言了恐怕很容易引起時間悖論。”
這一次是真的遇到了麻煩,當然,還有另一個辦法,也就是夏德從如今的1821年活到1854年,他隻需要等待33年就又能見到露維婭和小米婭她們了想想就感覺這種方法很可怕。
當然,夏德目前的情況至少比當初丹妮斯特小姐和芙洛拉好很多,她們通過樹洞穿越,因此無法離開維斯塔林地。但夏德是被放逐的,他算是半合法的來到了這個時代,因此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總之回去的事情著急也沒用,夏德如果真的能夠找到方法回去,對於1854年的大家來說他也隻是失蹤了幾秒或者幾小時而已。
夜色已深,今晚再討論下去也沒什麼好主意,而且夏德見海蓮娜·卡特女士也為了自己忙了一晚上了,便提議今晚先休息,明天再去想辦法。
黑發的女士點點頭,也考慮到夏德才剛剛恢複便提議道:
“你睡在我的床上吧,雖然你說自己完全恢複了,但那種程度的古老詛咒不可能不留下後遺症的。”
“這個就不用了,我隨身帶了床。”
他身上的行李裡麵什麼都有,木床這種家具當然也有。於是他在距離那張單人床較遠的位置放下了自己的床鋪,又很紳士的拿出了一張簾幕將房間從中央隔開。
見他如此熟練的做這種事情,女術士便也沒有拒絕,隨後兩人在各自洗漱後便都休息了。
夜色深沉,夏德雖然沒感覺到累,但經曆了與惡魔的交戰,之後又因為詛咒的原因身心俱疲,他幾乎是剛躺下就睡著了。窗口下麵側躺著的女術士則沒那麼疲勞,她聽著夏德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平穩,便又微微傾斜身體,讓自己看向那張簾幕後的黑影。
有一件事她其實沒說,剛才在那座神廟中,她見那尊神像擁抱著夏德並親吻他的額頭時,雖然那場麵相當的神聖,比她見過的任何教堂中的宗教壁畫都要神聖,但她分明感覺那不像是神明在賜福凡人,也不像是母親在祝福孩子,反而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