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殊話音剛落,清風就已經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的喉嚨哢哢作響,聲音像是喉骨摩擦之後擠出來:“你、你什麼、時候……”
刀割般的疼痛不隻是刮肉,而是剜肉刮骨磨筋,全身上下無處不疼,就連呼吸都如刀割。
砰咚。
清風撞在桌上又摔倒在地。
“啊、啊……”
他滿地打滾,可就算是慘叫,也會帶來更加劇烈的痛苦。
沒過多久,他就瞪著一雙怨毒的眼睛,徹底咽了氣。
岷殊冷眼看著他的屍體,撒了一把化骨水,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剛離開清風的院子,就看到了等在門外的近水和明月。
前者看她的神色複雜,後者則隱約能看見沒藏好的恐懼。
“清風就這麼死了?”
岷殊點了下頭:“我說過,他如果對我下手,我會反殺他。”
清風攛掇近水和明月之後,兩人雖然都沒有答應,但也沒打算告密。
但近水那天回了自己院子,突然想起之前岷殊答應他,隻要他把引魔粉放在付殷身上,就會告訴他廢丹房的秘密。
要是她死了,那這個秘密他就永遠不會知道了。
所以那天晚上,近水用他唯一一隻連絡紙鶴給岷殊傳信,將清風的計劃告訴了她。
岷殊隻回了六個字:“他動手,我就殺。”
所以今天一聽說清風攔下岷殊去了他的院子,他就急匆匆趕了過來,中途還碰到了明月。
兩人沒想到僅僅一炷香時間都不到,清風就已經死了。
還死得如此痛苦。
那仿佛憋在喉嚨裡都無法壓抑住的慘叫聲,已經引氣入體的兩人聽得清清楚楚。
近水:“你有沒有想過如何交代。”
岷殊:“和誰交代?”
近水一愣。
是啊。
她需要和誰交代?
皇帝嗎?
皇帝現在將修仙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岷殊身上,彆說她殺了清風,恐怕殺了他們的師父國師都不會與她計較。
至於國師?
先不提國師現在還沒回來。
就算是國師回來了,他敢與昆侖道宗宗主唯一的親傳弟子計較嗎?
他恐怕不但不會計較,還會擔心自己搶了昆侖道宗宗主的師父名頭,日後被人找麻煩。
如果說,岷殊拜入國師府,成為國師弟子這一身份,可以讓她在除了皇宮之外的孟國橫著走。
那麼昆侖道宗宗主唯一親傳弟子的身份,足夠她在這個世界任何一個地方橫行無忌。
彆說孟國皇帝不敢對她如何,就算是華光道宗的宗主來了,都不敢對她如何。
三人還站在清風門口,就見守門的小道童跑了進來,語氣焦急:
“小師叔不好了!蘇府的蘇大人跪在了國師府門口!”
岷殊很淡定:“他說什麼了?”
“蘇大人說隻求見您一麵。”小童氣喘籲籲,說話卻很清晰:“他來的時候就說要見您,你之前和我們說了蘇家人一概不見,我們就拒絕了,誰知道他突然往地上一跪,還說求見親女蘇清殊,路過的行人們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