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麵怎麼不能？你難道忘了十七年前那場暴亂嗎？整個區被夷平了一大半，死了多少人？我告訴你，如果那個女孩的身份泄露了，足夠區再次被夷平一次！”
岷殊半信半疑的樣子：“就算我們是平民，但那些眷者也是注重輿論的，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夷平一個區域，再說了，找你的人既然讓你把人家女孩關在我們這貧民窟，就代表人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你嚇我可沒用。”
男人沒想到岷殊竟然連這都能想到。
她不就是一個藥材廠的最底層撿藥工嗎？
男人轉念想到今天晚上那些毒藥，還有死之前生不如死的四個同伴，心底隱隱有些打鼓，為了取信於她，隻能再透露了一點本來死都不該透露的消息。
“找我的人當然對這個女孩的下場有準備，但是那個女孩可是眷族，她也有自己的家人，我就實話告訴你，這個女孩身份不一般，她在哪裡出事哪裡就要出事，所以我把她帶回來，但是沒打算讓她一直留在這裡，這個燙手的山芋必須丟出去！”
岷殊點點頭：“我知道了。”
男人：“你相信了？”
岷殊手起刀落：“我會把她送走的，安息吧。”
男人死不瞑目的屍體倒在了垃圾裡，岷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垃圾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靈堂的黑白照片依舊帶著溫煦笑意。
岷殊站在邊上，點燃一炷香，道：“放心，我會幫你報仇。”
一陣風從沒了門的門框吹進來，吊下來的燈泡晃動著，將黑白照片上的少年臉上晃出了陰影。
岷殊默默看著這張與滄溟有七分相似的臉，腦袋裡想著的卻是天帝。
無人知曉天帝作為凡人時經曆過什麼。
但九重天的每一任天帝，都需要經過天道在神魂上加注的多道禁錮，再走一趟人間路，才能夠使用當權者的權柄。
這個世界，岷殊可以確定與天帝有關。
但到底是這就是天帝曾經經曆的世界，還是這隻是天帝新創造出來的世界，就很難確定了。
可以肯定的是，天帝所謂的選擇，必定包含著滿滿惡意。
岷殊再次感受了一下身體裡的神力，依舊是一無所有。
就如同這個世界真正的平民一般，身體仿佛變成了某種力量的隔絕體，不但無法使用神力，也無法覺醒這個世界的任何力量。
岷殊想起自己走進時空裂隙時，天帝說的話：
“你生而為神，天生就擁有最強大的力量，最尊貴的身份，我倒想看看，當你淪落成任人宰割的人類，時刻被人欺辱的時候，是否還能保持住做岷山神時俯瞰世間的平靜。”
岷殊倒是想說，自己第一次輪回也是這麼過來的。
但這個世界與天帝的過往息息相關，她也就放下了重新撕裂虛空的手，任由時空的亂流，將她帶到了這個世界。
天亮了，她關了燈，語氣帶了幾分疑惑：“怎麼白術的記憶裡，有兩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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