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沈毅鈞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皺著眉頭擋在了葉子嵐的麵前。
這裡嚴格來講是女眷席的外麵,男客出現並不奇怪,隻是沈毅鈞居然也來參加了荷花宴,卻是在景延月的意料之外。
“阿月,你這樣汙蔑葉小姐,讓我很失望。”沈毅鈞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景延月,隨後回過頭去,一臉抱歉地看著葉子嵐,“葉小姐,賤內胡言,汙了你的聲譽,在下必然嚴懲。”
葉子嵐見到沈毅鈞的刹那,臉上露出些許詫異之色,隨後泛起一絲羞紅:“多謝沈公子為我說話。”
女眷們沒料到忽然有男客出現,都嚇了一跳,紛紛退開了些,隻有幾個膽大的少女嘰嘰喳喳的議論著臨江侯的英姿。
沈毅鈞確實是個美男,身形修長高大,眉宇豐神俊朗,氣質溫潤如玉,也難怪會吸引到臨安的少女們。
如果不是景延月看透了他虛偽的本質,也會覺得此人還算不錯。
景延月正要說些什麼,卻聽見身後,一個清脆的少女音傳來:“何姨母,好熱鬨的一場戲呀。”
眾人聞聲一驚,扭頭去看,卻見一位芳齡莫約二八的少女,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織金錦衣,金鈿芙蓉玉的頭麵,看起來貴氣又不失俏皮。
此時,少女正挽著英蕊夫人的手,朝著發生爭吵的方向走來。
眾人連忙躬身,朝著那少女行禮:“長公主安。”
“免了。”少女滿眼靈動,又不失禮儀,徑直走到了景延月的麵前,衝她笑了,“景姑娘,我聽過你。”
這一聲景姑娘開口,沈毅鈞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景延月站在沈毅鈞的身後,敏銳地捕捉到了沈毅鈞的神情變化,頓時對這位昭慶長公主生了好感。
“長公主聽過我?”景延月眉眼彎彎,全然沒有麵對葉子嵐和沈毅鈞的冷意。
“何姨母和我誇你呢,說你頗有膽氣,斬殺金兵,巾幗不讓須眉。”昭慶長公主說著,看了一眼身邊的英蕊夫人,“大衍男兒若都如你這般,何愁失地不複啊。”
景延月的臉上頓時露出些許詫異來。
昭慶長公主這話一出,可是直接打破了之前葉子嵐說她“受辱於金人”的謠言。畢竟,她是斬殺金兵的巾幗,不可能被金人淩辱。
這樣,原本百口莫辯的造謠,頓時煙消雲散了。
景延月雖然不在乎名節,但依舊頗為感激她的善意:“長公主過獎了。”
一旁,葉子嵐顯得有些不大高興,她正要說些什麼,就見昭慶長公主直接略過了她和沈毅鈞,朝著景延月發出邀請。
“景姑娘,賞荷宴就要開始了,到我身邊來坐吧,我想聽你講講你斬殺金兵的事跡。”
景延月靜靜看著眼前的少女,恍惚之間,看到了前世少女時代的陛下。
她恍惚了刹那,微笑著應允了。
全然無視了另一邊,沈毅鈞因為這個“景姑娘”的稱呼,臉色無比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