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歎了口氣,合著白聽一節課,方法找到了,隻是實現幾乎沒可能。
佛性和刺青,一個比一個難獲得。
周玄略帶憂愁的走出房間,快到門口時,他忽然覺得後腦勺癢,右手越過頭去抓,才撓了一下,忽聽“弟弟,你在做什麼?”
“哦,撓癢呢?咋了?”
“沒什麼。”周伶衣笑笑,等周玄離開了房間,她表情變得詫異起來“真是撓癢嗎?”
她覺得周玄剛才的動作,很像儺戲演員戴麵具。
儺麵種類多,有些像頭盔,有些和普通麵具一般輕便,但再輕便也是木製的,所以佩戴時,需要用一根粗紅繩綁於腦後。
綁繩要綁緊,便需要手臂越過頭,好用力。
“撓癢癢像綁儺麵?嗯,肯定是我想多了,都已經拜了說書人堂口,弟弟已經與大儺無緣了。”
周伶衣歎著氣。
……
太平府北郊,百花嶺胡同,
楊墨香左手提著兩顆帶血的人頭,右手托著三枚銅錢,亦步亦趨的往胡同裡走。
他穿著滿是血漬的長袍,戴著已經瞧不出顏色的平頂禮帽,臉上的皮肉像腐爛了般,一團接著一團的往下掉。
其實他身上的皮肉也掉了不少,隻是被衣服褲子兜著,瞧不見而已。
“快了,快到家了,隻要那張狗皮把我一包,我就好了……堅持住……”
三米、兩米、一米。
到了,
楊墨香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了屋門,門一開,他朝前踉蹌著摔倒,手裡兩顆人頭,滾落到了不遠的桌腳旁。
那張桌子,放著個銅火鍋,坐著三個男人,大口大口吃著鍋子裡的狗肉。
桌角還掛著一張帶血的、完整的狗皮。
“小楊,今天活兒做得怎麼樣?三件事辦妥當了沒有?”
坐於桌邊主位的男人,留了個八字胡,渾身精瘦,他便是拐子堂口裡大名鼎鼎的狗王——廖鐘聲。
“兩個記者,發我們拐子的黑新聞,被我殺了,那是他們的人頭。”
楊墨香躺在地上,無力起身,手指顫抖著指向人頭。
廖鐘聲低頭瞧了人頭一眼,一腳給蹬飛了“狗一樣的東西,什麼都敢登報!找死!”
罵完,他又問“周玄那邊呢?”
“試探了,周玄如今是說書人了,香火層次很低,守著他的是個影子,跟她交了手,她應該比我高明些,四炷香的層次。”
“四炷香?好!就這幾天找個時間,隻要周玄敢出周家班,我們取他的腦袋。”
廖鐘聲定下了計劃。
“狗王,怕是要從長計議,周家班有個神人,傳聞層次很高。”楊墨香提醒道。
“再高有個屁用,他和周家人有約定,宅子裡能保周玄安全,出了宅子,便不歸他管了。”
“可周玄突然成了說書人,他會不會是那個神人的徒弟?”
廖鐘聲蹬了楊墨香一眼“周玄少班主嘛,估計是班主出了錢給神人求著收個徒弟,這種便宜徒弟,也叫徒弟?神人能幫這種徒弟撐場麵?”
“狗王說得是。”
“嗬嗬,把你的狗皮穿上,彆弄臟我的地。”廖鐘聲抓住桌角掛著的帶血狗皮,朝著楊墨香一扔。
狗皮從天而降,將楊墨香罩住,然後快速縮緊,狗皮和人融合在了一起,成了一條毛發油亮的大黑狗。
“舒服多了。”
變成了狗的楊墨香,隻覺全身舒坦,力氣也回來了,這張狗皮,現在吊著他半條命呢。
“嗬嗬,你是條好狗,彆餓著了。”
廖鐘聲說完,夾了一塊狗肉,扔到了地上。
楊墨香小跑過去,兩隻前爪按住了狗肉,大口大口撕扯起來。
“吃飽點,再吃飽點,到時候殺周玄,你多出點力氣,事成之後,分你一個周玄的腳巴掌,他可不是一般人,是個好祭品……”
廖鐘聲說完又扔了一塊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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