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望怔怔,“但我怎能要她的嫁妝?我堂堂四品將軍,男兒漢,怎能用棄婦的嫁妝?”
易昉想了想,轉過頭看著她,眸色如水,“你母親是要長久吃藥,想來那藥也不便宜,你我此番立功求了賜婚,便無彆的賞賜,你我雖都是四品將軍,可每年俸祿就這麼多,就算全部歸於公中開銷,隻怕也維持不了開銷。”
“而且……”她覺得說出這話來,有些難堪,遂是迅速地說了一句,“就算我們日後會繼續累積軍功,也不是一朝一夕可成,武將總是艱難些的,總不能讓你母親的病繼續惡化,所以,要麼是全部退還,要麼是承受不孝之名。”
戰北望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他說不出心底湧起的那股是失望還是無奈,可仔細想想,易昉說的也是有道理,也是為他著想的。
她也是怕他擔負不孝罪名,被言官纏上不放,於前程有礙。
想到此,他心頭微暖,“易昉,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易昉一心為他,他不能讓易昉跟著他背負罵名。
易昉聽了他的話,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的。”
這句話給了戰北望很大的力量,他情不自禁擁她入懷,“易昉,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吃苦的。”
易昉把頭伏在他肩膀上,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如此說來,他同意扣下宋惜惜的嫁妝了。
不是她貪圖宋惜惜的嫁妝,實在是宋惜惜手段卑劣,竟以戰老夫人的病來做威脅,江湖也講究一個快意恩仇呢,她宋惜惜做出這樣的事,讓她受點教訓也是應該的,至少以後做人不敢再這樣卑鄙。
對她宋惜惜也是大有裨益的,吃過虧,才能長記性。
第二天一早,將軍府的人便開始忙活休妻的事。
兩家結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書六禮都走了流程的,所以休妻也要有章程。
要有見證人,要證實被休的那個人,確實是犯下了七出之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