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麼顯著他呢。
眼見可以行動了,他大大咧咧的往賈珍懷裡塞了一卷銀票,“重新介紹一下,魯老爺如今也算我家仁兒的嶽父了。”
“賈大人……”
魯鯤臉上堆了笑,正要拱手,王子勝已經一把把他按下,“喊什麼賈大人,這多生分。”他笑嘻嘻的轉向賈珍道:“看在老叔和你政二叔的麵上,賭館那事,就讓他過去如何?”
“什麼賭館?”
一旁什麼都不知道的賈政看到那卷銀票,就感覺不對,聞言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珍兒,你去賭館了?你怎麼能去賭館?”
以前,他就看不上這個不學無術的侄子。
如今更不喜了。
尤其在祠堂的那段時間,這侄子明晃晃的站大哥那一邊。
哼,大嫂一天到晚的說嘴,現在好了吧?
賈政心裡有種隱隱的興奮,“你娘當著一大家子的麵,才立下的族規……”
“不是賭錢的事。”
王子勝收到魯鯤眼色,忙阻止道:“哎呀,我在這裡跟大侄子說些事,存周你要有事就去忙。”他喊賈政的字,“沒事就坐著聽一聽,都是親戚,給我們說合說合。”
他就是借著賈政把賈珍約過來罷了,“大侄子,做生意的都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啊!你收了人家的銀子,就不能再出爾反爾了吧?”
“嗬,勝叔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賈珍把懷裡的一卷銀票拿出來,“他來賠禮,我收銀子,我出什麼爾,反什麼爾了?”
“那這事……就過去了?”
魯鯤急切的需要賈珍一個保證,再次拱手,“如此,真是多謝了。”
“哈哈哈,自然是過去了。”
王子勝打了個哈哈,就吩咐道:“既然過去了,大侄子,你就跟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那邊說一聲,也免得他們老找魯親家。”
賈政聽著雲裡霧裡的。
他這二舅兄平時就很不著調。
若不是跟著來的魯老爺送他這塊雞血石……
賈政的眉頭攏了又攏。
二舅兄剛剛塞銀票的時候,他沒看清,但賈珍現在拿出來了,這銀票雖然卷著看不全,但上麵的‘萬’字,明明晃晃。
如果這卷銀票都是以‘萬’為單位的,那可不老少啊!
而且,聽其意思,魯老爺之前就送給珍兒銀子了。
嘶~
賈政剛剛有多喜歡那塊雞血石,這一會就有多憤怒。
但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家魯鯤本來也想給他送銀子的,隻是王子勝非說有那塊雞血石就足夠他喜翻天了。
“做生意的,老有官兵找,客人哪還敢上門?”
說著,王子勝還給魯鯤使了個眼色。
魯鯤忙道:“是的,是的,如今錢莊那裡,還有我府外,都有官兵。”看他們的樣子,比昨兒還嚴厲,他也是怕了。
“大侄子,怎麼樣,老叔陪你和我這親家,一塊走一趟?”
王子勝在魯鯤手裡,得了好幾萬銀子。
未來人家女兒嫁過來,還約有百萬陪嫁。
有了這麼多銀子,他王家定然能夠再興盛好幾代。
“嗬~”
賈珍把那卷銀票放到桌上,“恐怕不行,魯老爺的銀子給的太多了,賈珍不敢自專,所以昨兒就進宮交給了皇上,如今……是皇上說了算。”
魯鯤:“……”
他急切的看向王子勝。
“大侄子,今時不同往日了呀!”
王子勝也有點急了,“昨兒你不是不知道魯親家和我們兩家的關係嗎?如今既然知道了,你再去宮裡跟皇上求個情……”
“老叔也太高看我了。”
賈珍連連擺手,“這宮裡是我們能出爾反爾的地方嗎?”
“那你這什麼意思?”
王子勝的聲音一下子變大了些,“珍兒呀,你如今行事,怎麼也這般不給人留餘地?皇上日理萬機的,他能記得這事嗎?乖,聽老叔的,你要不想進宮,老叔就陪你一起去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我們自個悄眯眯的把這案子撤了。”
“我不敢!”
賈珍連連擺手。
“劉有富已經認罪。”
魯鯤終於接口,“不能撤案,那就把這案子結了。”說著,他還起身,又給賈珍深深一揖,“隻要結案了,官兵必會撤走,正好,錢莊那邊還有一點股,魯某願意儘送賈大人。”
“珍兒,都是自家人。”
說著,王子勝還踩了賈政一下,示意他幫忙勸勸。
賈政:“……”
他都懶得看這舅兄,道:“你們這說的我都糊塗了,珍兒,你和魯親家結怨了?”
“是這樣的……”
魯鯤忙把他的管家欠侏儒刺客謝正虎一個人情,背著他收留的事說了一遍,“如今劉有富已經在順天府那邊認罪,可是,因為兩府的關係,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並不敢隨意結案。”
他聰明的沒說賈珍,而是兩府,“那劉有富是我的管家,他有錯,我自然要給賈大人賠禮,那真不是行賄。”
說到這裡,魯鯤的眼睛都紅了,“我就想著,早點把這事了結,把生意再開起來,要不然……,賈二老爺您也知道,那些官兵平日裡無事還要刮層油,如今找著機會,不僅封了我的賭坊,還要封我的錢莊和家呀。”
“大侄子,”王子勝覺得這事,他們兩家完全可以搞定,“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我們兩家關係還在這呢。妹夫,你也說說話。”
“……珍兒,去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走一趟吧!”
賈政看了一眼舅兄,道:“如今都是親戚了,這事也與魯親家無關。就是皇上那裡……,順天府那邊隻要判了結案,就必不會有什麼事。”
他女兒就要嫁給新平侯了呢。
說起來,賈家如今跟皇上也算親家了。
“銀票收起來,都是一家人,再弄這些就外道了。”
說著賈政看了一眼銀票,又道:“正好,今兒我也閒著,就陪你們一起走一趟。”
“這可不是外道,是一點心意。”
魯鯤哪敢收回了?
他抓起那卷銀子又要往賈珍手裡塞,“賈大人……”他的聲音帶了哀求,“您……”
“珍兒,收著吧!”
王夫人也在內室說話了,“陪你二叔他們走一趟,把這案子撤了,回頭讓仁兒過來,好生謝你。”
“對對對!”
王子勝哈哈笑著,拉住賈珍,“把這事辦了,老叔也請你好生喝頓酒。”
“喝什麼酒……”
沈檸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時,一個壯碩婆子已經一腳踢開了書房的大門,不遠處的幾個小廝全都嚇得跪在地上,“王二老爺說給我聽聽。”
“母親!”
賈珍感覺母親的臉色不對,急忙奔過來,“兒子不喝酒,兒子……”
“我問你了嗎?”
沈檸的眼睛,盯住呆滯的賈政三人,“賈政,你是要為了銀子賣你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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