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幼帝不能親政後,這個權力會落在誰的手裡呢?
太後!
而太後才是外戚乾政背後的主人!
這就是鄧氏外戚沒有禍亂朝政的例子。
而皇帝為了對抗外戚又能用誰呢?
隻有皇宮裡的宦官了。
而當太後去世,外戚式微後,宦官理所當然的坐大。
宦官坐大後,誰最不滿意呢?
劉病已目光幽幽。
“……朝臣的力量還挺大的嗎。”
許平君聽到劉病已的喃喃自語,不明所以。
“病已……”
劉病已低頭看向許平君,笑了笑,隨後繼續抬頭看向天幕。
朝臣不會滿意宦官做大,外戚也不會。
所以外戚和朝臣一定會合作對付宦官。
而宦官是皇帝親政的一把刀,他不會允許這把刀折斷。
劉病已現在很好奇,他不好奇劉誌怎麼做。
刀就是刀,若是倒鋒而持傷了自己,扔掉便是。
他現在好奇的是,那些“正直”的大臣除了“清議”外,還會怎麼做?
他們會怎麼對付宦官呢?
後世的皇帝能不能脫離這個怪圈呢?
……
大明·嘉靖時期
富麗堂皇的仁壽宮內。
一身月白寬袖道袍,頭戴一頂芙蓉金冠,金冠上插著一隻祥雲玉簪。
一身道教高功打扮的朱厚熜坐在陰陽蒲團上,手持一尾拂塵,對身前的朱載垕問道:
“朕問你,清議是什麼?”
朱載垕對這個問題是兩眼一抹黑,這沒人講過啊!
隻能訥訥而道:
“清議…清議…”
朱厚熜微不可查的歎口氣,娓娓道來:
“西漢和東漢有一點最大的變化,就是士族的興起。”
“而士族的形成則與經學、太學有關。”
朱厚熜撚了一下胡須,眼神莫名。
“東漢時期,漢章帝不再度田核查土地,漢安帝更是連戶籍也不再核查。”
“豪強兼並土地變成了理所當然,身份財富緊密相連。”
“地方大姓永遠是大姓,他們土地越來越多,百姓和士人都要依附他們,地方人才上升困難。”
朱厚熜放下手中的拂塵,從蒲團上站起,捋了捋袍袖,走到大殿門口。
“而進太學學習儒學,就成了許多地方人士僅有的向上通道。”
“在太學,一名儒師和官員身邊糾結一眾弟子、門生、賓客,以經學為中心,這就是士族。”
“而為了從“豪強”手裡爭奪權力,士族用了一套不在主流體係裡的評價體係,那就是清議。你也可以理解為點評‘道德’”
“哼,有田地,有高位的在他們眼裡不算了不起,誰私德不彰他們就可以看不起。”
朱厚熜背負雙手望著天幕,言語譏諷道:
“他們不能進入那個圈子玩,那就用另一種評價來蔑視他們,從而安慰自己。”
“這就是清流的開始,清議的誕生。”
“司馬光的才德論就是這種清流評議的代表。”
“不過,說歸說,真到了那個位置會怎麼做,他們心裡門兒清!”
……
【公元166年夏,鮮卑聯合南匈奴、烏桓,聚合數萬騎兵攻掠北方九郡。】
【秋,又聯結東羌、沈氐、先零等,共攻西北的張掖、酒泉等地。】
【漢桓帝任命張奐為護匈奴中郎將,監督幽、並、涼三州及度遼、烏桓二營。】
【南匈奴和烏桓聽到張奐率兵到前線時,便率眾二十萬口投降。張奐誅其首惡,對降眾采取安撫辦法。鮮卑則率眾逃回塞外。】
……
天幕上,又一幅畫麵展開。
畫裡,
坐在宮殿上首的皇帝發勃然大怒之色!
身邊的宦官躬身微笑,斜視著大殿中央。
大殿內,幾位官員正被兵將捆綁著,雖綁縛雙手,但依然對宦官與皇帝怒目而視!
下一瞬,墨色的畫麵逐漸暈染開。
一副新的畫麵出現在天幕裡。
畫麵中,烏泱烏泱的一片人被一群將士捆綁著跪倒在地,正哭喊著。
為首一人頭發散亂,奮力掙紮,對一官員怒聲大喊:
“你敢殺我?!你敢殺我?!”
官員背負雙手,對咆哮之人不屑一顧道:
“閹黨亂政,殺的就是你們!”
隨後一揮袍袖,衝將士大喝道:
“斬!”
一聲令下,那烏泱泱的一片人儘被斬首。
滿地亂滾,血流成河。
紅色的鮮血慢慢的組成四個血色大字。
『黨錮之禍!』
……
【公元166年,南陽太守成瑨逮捕了當地富商,宦官外親張子楚。】
【此時正遇上漢桓帝宣布大赦天下,而成瑨為了打擊宦官置朝廷法律不顧,殺了張子楚。】
【不但如此,他還殺了張子楚的宗族以及賓客兩百多人,然後成瑨才向漢桓帝上奏這事。】
【同一時間,汝南太守劉質逮捕了小黃門趙津,也不顧朝廷的赦令,將趙津拷打至死,然後才向朝廷上報。】
【公元166年九月,宦官們紛紛向漢桓帝上書,同時鼓動張子楚的妻子上書。】
【漢桓帝聞知此事,勃然大怒,當即下詔,將成瑨與劉質一並逮捕,按律處斬。】
【同年,宦官派人誣告李膺等人蓄養太學生和遊士,交結各郡的生員,互相標榜,結成群黨,誹謗朝廷。】
【漢桓帝於是詔令全國,逮捕李膺、陳寔等兩百多個“黨人”,有的黨人逃走,漢桓帝就懸金購賞。】
【一時間,使者四出,相望於道。】
【公元167年,尚書霍諝、城門校尉竇武共同上表為黨人求情。】
【漢桓帝下詔釋放黨人們回家,但仍將黨人的名字記錄在案,使其終生不得重用,這就是著名的“黨錮之禍”】
……
{其實劉誌不算昏君,也不算明君,算個中才之主。撥亂反正,誅殺梁冀,平定鮮卑,確實是有本事。}
{但是重用宦官,也是他的一大詬病,劉誌評價不高,主要就是開啟黨錮之禍,然後被漢末士人抹黑。}
{重用宦官對皇帝來說絕對是最好的,宦官就是為了利益也會忠於皇帝,至少站在皇帝角度來說,沒有一點問題。}
{所以這黨錮之禍告訴了我們什麼道理?得罪誰也彆得罪文人!得虧漢朝的諡法還要點臉,不然不得變成戾?}
還有一小章,結束漢桓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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