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還熱,沒有被動過的痕跡,許青一愣。
他很清楚,雷隊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來,那麼能做到自己剛剛回來,就有熱飯熱菜,隻能說明一點。
對方……每天都做好了飯菜,在等待自己。
許青默默的站起去拿碗筷,一樣是三副,一樣是兩個並排,然後才坐下吃了起來。
很香,有一種味蕾無法感受,唯有心才能體會的特彆味道。
雷隊吃的很少,大部分時間要麼在喝酒,要麼就是看著許青,臉上露出笑容。
“多吃點,你還在長身體,不多吃以後說不定就這麼高了。”
這句話,讓許青低下了頭,半晌後他嗯了一聲,聽話的吃了更多,隨後和雷隊說起了關於自己在神廟內的見聞。
雷隊原本一口一口喝著酒,但很快就被許青的見聞吸引,直至許青說完,他深吸口氣,緩緩開口。
“這件事,我以前聽人說過,但那是很久之前了,也有人似乎見過類似的一幕,但和歌聲一樣,最後都成為了傳說。”
“現在想想,似乎也是在歌聲出現後不久發生的。”雷隊喃喃,忽然想到了什麼,目中追憶裡慢慢有了哀傷。
看著雷隊,許青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忽然有些自責,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說出這件事,於是沉默下來。
半晌後雷隊緩過神,似看出了許青沉默的原因,笑了笑。
“你這孩子太敏感了,我啊,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雷隊說著,喝下一大口酒,換了話題,和許青說了說近日來營地裡的趣事。
他一邊喝酒,一邊在說,許青一邊吃飯,一邊在聽。
好似是彼此的……家人。
深夜,坐在那裡喝著酒,望著許青收拾碗筷清洗乾淨後,雷隊笑著起身,回到了房間。
許青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進去後他看見被褥換了新的,且從之前卷著的狀態鋪好,上麵還帶著曬過的味道。
許青抬頭看向隔壁雷隊的房間,半晌後走過去,想要坐在上麵,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與雙手的臟跡,他還是將被褥卷了起來,坐在了床板上,閉目修行。
清晨,許青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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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離開房間,但想了想後,他去盥洗室,強忍著不適洗了洗手。
使自己的雙手變的乾淨潔白後,他深吸口氣,走出房間直奔車隊郎中所在的帳篷。
他知道不能去的太早,也不舍得去的太晚。
前者,柏大師還沒上課,後者……他擔心聽不到前麵的內容。
就這樣,在許青的掐算下,當他來到柏大師帳篷外時,正是裡麵傳出考核聲的一刻。
許青心底很高興,默默的站在那裡,留意去聽。
“青荷花露,又名青蓮露,為睡蓮科植物蓮的花蕾,配合溫火特製之法所得的芳香水,功能平肺,治火術咳血……”
帳篷內少女聲音一如既往,許青聽得慢慢入神,不知覺時間流逝,很快一個多時辰過去,直至帳篷突然打開,柏大師站在那裡,向他看來。
“何事?”柏大師目光並不銳利,但也有威嚴,許青很緊張,硬著頭皮從皮袋裡拿出自己回來路上摘下的藥草,低著頭輕聲開口。
“柏大師,我……我想問問,這一株是不是天命花。”
這話語一出,柏大師愣了一下。
他目光掃過後神色內帶著一些古怪,又看了看少年比以往乾淨太多的手,半晌後在許青越發緊張中,他緩緩開口。
“這一株,不是。”
許青連忙一拜,趕緊離去,路上也鬆了口氣,但心底還是有些忐忑,於是回頭看向帳篷,發現柏大師也站在那裡。
注意到少年的目光,柏大師點了點頭。
許青看到這一幕,腳步停頓,再次深深一拜,這才離去。
目送許青的身影遠去,柏大師轉身走入帳篷,此刻帳篷內原本存在的侍衛與那少年少女,竟好似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
在柏大師之前所坐的位置,不知何時放置了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些美食美酒,旁邊多了一個身穿紫袍的老者,其身後還有一個灰衣老仆。
看到柏大師走入,紫袍老者哈哈一笑。
“柏大師,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柏大師似對於這紫袍老者的突然出現,沒有絲毫的意外,也不擔心四周一動不動的眾人,坐在了紫袍老者的對麵,拿起酒壺喝了一口。
“我是說那小孩怎麼樣,上次就和你說了,我在等你的過程裡,找到了一個好苗子。”紫袍老者笑著開口。
“好苗子?這小子第一次來偷聽也就罷了,這次為了偷聽,居然隨便找了個藥草,問我是不是天命花,這麼下去,我估計他接下來怕是要每天都拿著草藥問詢為借口偷聽,要不是你和我說過他,我早就把他趕走了。”
柏大師一瞪眼,向著紫袍老者哼了一聲。
紫袍老者哈哈一笑。
“你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以你的臭脾氣,若不是真心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材,誰打招呼都沒用。”
柏大師冷哼,沒去辯解,而是問了一句。
“你是打算把他帶回七血瞳麼,你那裡烏煙瘴氣的,浪費了一個學者的苗子!”
“怎麼浪費了,學者有什麼用,這個世界修為才是道理!”紫袍老者眉毛一挑,回應道。
“學者沒用?你怎麼還到這裡來等我這麼個凡俗之人,一請再請的讓我去你七血瞳。”柏大師怒道。
“您不一樣……”紫袍老者訕訕一笑。
“我怎麼不一樣!”柏大師脾氣很臭的瞪著紫袍老者。
紫袍老者無奈,一拍額頭。
“哎呀,我想起來還有個事沒做,柏大師我先走了,明天再來找你喝酒,”
說完,紫袍老者起身就要離去,可在臨走前,他回頭看著柏大師,認真的開口說了句話。
“柏大師,你若真覺得那小子是個可造之材,就多傳授他一些知識吧,讓他有機會,在七血瞳成為一個有修為的學者。”
說完,紫袍老者帶著身邊的老仆離去,直至他走了,帳篷內一切的靜止瞬間恢複,但卻沒有人察覺自身方才的異常。
侍衛依舊在站崗,少年依舊在懊惱,少女依舊在得意。
唯有柏大師,抬頭看向許青之前離去的方位,目中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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