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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處暑。
天空的炙陽,雖依舊將自身的體溫肆意的融入風中,借助風的流動,使炎熱彌漫大地,可隨著節氣的變化,暑意不可避免的到了尾聲。
最終,它隻能於蒼穹上,無奈的望著大地,等待鴻雁來,等待玄鳥歸,等待下一個節氣白露的出現。
但相比於大地上的人們,太陽所在的位置,使它能在這等待中,更清晰的看清楚這座被無儘之海包圍的島嶼。
整個南凰洲,實際上隻是一座島嶼。
它的樣子是一個傾斜的橢圓形,其內被一條好似臥龍般縱橫南北的浩瀚山脈,阻隔了西東。
這條山脈,名為真理山脈。
山脈的西部足足占據了整個南凰洲的七成範圍,那裡是南凰洲最大的禁區,名為凰禁。
其內彌漫了陰暗的叢林,埋葬了一處處遠古的遺跡,常年霧氣繚繞,異獸眾多,詭異無數,異質極為濃鬱。
至於山脈的東部,占據整個南凰洲三成的範圍之地,才是人族的棲息之所。
而在這裡,有一個位置極其特殊。其所處之地正是真理山脈北部,與大海接壤的起始點。
此地西連凰禁,東靠人族區域,北部是無儘之海,南部則是蔓延至另一端的真理山脈。
這種地貌,就使之成為了整個南凰洲最大的港口,平日裡往來的巨大貨輪絡繹不絕,有的來自四周其他的島嶼商貿,也有的則是來自……望古大陸。
作為如此特彆且重要的戰略之地,自然不是尋常勢力可以掌握,而此地,就是七血瞳的山門所在。
遠遠看去,港口所在的城池,分為七個大區域,港口隻是其中之一,這七個區組成的城池,浩瀚驚人,堪稱雄城。
這,就是七血瞳的主城。
而在其旁,還有真理山脈北部末端的七座山峰,每一座山頂都有百丈大小的巨型眼睛雕像,顏色不同,但都透出淩厲。
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刺目之芒永不消散,形成大陣,籠罩八方。
這七隻巨目,俯視大地,如巨獸之瞳,帶著森然與冰冷,使所有人看到後,都會心神震撼。
這也是七血瞳名字的由來。
港口所在的主城,連同這七座山峰,就是七血瞳山門的全貌。
其中靠近主城的第七峰與遠處的第一峰最高,好似兩尊巨人屹立在此地,使南凰洲宵小與眾多勢力忌憚。
畢竟南凰洲內,就算是人族居住的三成區域,也是存在了莫大的凶險。
荒野彌漫異質,潛伏著各種異獸以及亡命凶徒。
異獸雖不如禁區凶猛,但對於絕大多數人族而言,離開城池,一旦遇到,往往也意味著生死危機,尤其是遇到亡命之輩……在沒有太多秩序的荒野,怕是比死亡還要淒慘。
所以,一個能居住的城池,對於絕大多數人族來說,夢寐以求。
而七血瞳的主城,在整個南凰洲都負有盛名,不僅僅是因其繁華,更因七血瞳陣法的籠罩中,可以極大程度隔離異質,使人壽命大幅度超出外界。
於是能進入七血瞳,是太多人的夢想。
無數人渴望到來,無數人在來了後不想離開,似乎在這裡他們可以追尋夢想,隻是……七血瞳主城的規則,極為嚴酷。
好似一條無形的鞭子,抽在每一個到來之人的身上。
這鞭子的名字,叫做……適者生存。
此刻,在七血瞳港口主城內,中心區域,三座巨大的傳送陣正不斷的閃耀光芒。
它們成品字形排列,來的人絡繹不絕。
其中第三座傳送陣內,隨著光芒的閃爍,一個少年的身影,從內顯露。
少年上半身深色皮襖,穿著寬大的褲子,褲腳被草繩綁著,彌漫了風乾的血跡,頭發很亂,臉上也是臟兮兮的。
但眼睛異常明亮,好似星辰。
剛一出現,他就聽到了熙熙攘攘的吵鬨與海浪聲,更有炎熱潮濕的風拂過全身,讓他覺得黏糊糊的。
這一切,化作了濃濃的陌生感,浮現少年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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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正是從鹿角城傳送過來的許青。
“到了嗎……”
許青在這傳送後,頭部有些脹痛,此刻揉著眉心,沒有在陣法上久留,快步走出時,他抬頭掃向四周。
此地的一切,井然有序。
大量身穿黑色鎧甲的侍衛,巡邏鎮守,每一個傳送陣外,都有一條長龍般的隊伍,其內形形色色,有男有女,熙熙攘攘中大包小裹,彼此密密麻麻的同時,還有車隊也在其中。
他們都是傳送到來之人,每一個的臉上,都帶著想居住這座城池的渴望,而顯然來此的傳送費用不低,所以他們神色內的渴望之意,更為強烈。
掃過一圈,許青收回目光,隨著外出的人群,向著外界走去。
這裡的傳送陣與鹿角城不一樣,離開需審核,在這排隊審核中,許青抬頭看向四周的環境,這裡遠遠的,能看到漆黑的大海。
而在另一端的山脈處,夕陽下,有七座山峰極為顯明,尤其是上麵的七個巨眼雕像,散出的波動仿佛可以連接蒼穹,使天空在那七座山峰的區域,形成了巨大的漩渦。
漩渦內,雲層環繞,隱隱似存在了什麼巨大的凶獸,遊走之中露出的鳳毛麟角,透出一股震懾八方的神聖之意。
這一幕,讓許青心神震動。
直至排在他前方之人審查過後,拿著發放的玉簡離去,輪到他這裡時,許青才深吸口氣,收回目光。
“出示路引,以及回答來此何事。”在許青的前方,有一張案幾,案幾後坐著兩人,一男一女。
男的很是俊美,身穿灰色長袍,此刻閉著眼,似在休息,但身上的靈能波動很強。
女的一樣灰色道袍,年齡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小臉精致,皮膚白皙。
眼睛很有神,如星光一般,很容易讓人沉浸在內不可自拔。
對許青開口的,就是那女子。
她抬頭陌然的掃了眼許青,沒在意許青身上與臉上的汙垢。
顯然如許青這樣的拾荒者,她在這裡看見過太多,此刻話語間,她隨手拿出一枚玉簡,似在等待回答並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