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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的這句話,對於徐小慧而言,是這數月裡最讓她激動的聲音,她沒有說謊,對許青所說全部都是真實。
而她沒有說出的部分,是自己這數月裡為了報恩去調查所付出的心酸與痛苦,她對於七血瞳這個宗門,如今沒有任何的歸屬。
但她不恨任何人,她隻是不明白,周師兄那麼好的人,怎麼會突然就慘死,她隻是想儘自己所能,去報答對方的恩惠。
偶爾的時候,她也會想,自己如此拚命去調查,值得麼······但徐小慧覺得,如果自己放棄了,那麼或許放棄的就是心底最後一縷溫暖了。
這個溫暖,是她來到七血瞳後,最珍貴的,所以她不想放棄。
於是哪怕許青散出之力將她扶起,她還是在力散之後,選擇了跪拜下來,似乎對於脆弱之人來說,給彆人跪下來,也是一種心安。
許青內心也有唏噓。
此刻取出傳音玉簡,找到一人,傳出平靜的聲音。
“來見我。”
時間不久,一道瘦小的身影在這夜色
裡,從遠處的巷子中飛速疾馳,一路用最快的速度奔跑,直奔許青這裡。
徐小慧有所察覺,回頭後眼眸一縮。
她看到了來人是個小孩,一身灰色的道袍下穿著狗皮襖,整個人看起來鼓鼓囊囊,可其目中的冰冷以及身上散出的煞氣,足以讓很多看到之人,都心神一顫。
徐小慧吸了口氣,她聽說過這個喜歡道袍下穿著皮襖之人。
她知道對方是個啞巴,在這半年來名氣不小,是捕凶司內繼許青之後崛起之人,尤喜虐殺。
被其虐殺的通緝犯極多,且此人看似隻有凝氣七層,但實際上一些小宗門的凝氣九層,也都慘死在其手中,因為這啞巴比那些亡命徒還不要命。
似乎對他來說,生命不算什麼,一旦確定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在看到這啞巴到來後,徐小慧本能的有些畏懼。
直至下一瞬,啞巴臨近此地,看都不看徐小慧一眼,直接向著許青那裡跪了下來,臉上露出的狂熱以及喜悅,很是明顯。
“去查一下周青鵬的死因,至於細節,你可用傳音玉簡問她。”許青一指徐小慧。
啞巴那裡用力點頭,轉身就走,根本就沒有去問徐小慧任何問題。
似乎這件事在他看來,但凡問了彆人後自己才辦好,都會顯的自己無能。
許青看了眼啞巴的背影,沒說話,站在那裡默默等待。
此刻黃昏流逝,遠處天邊的晚霞被墨侵染成了漆黑,月色稀薄也難以將其重現,漸漸夜晚到來。
而許青所在的泊位,是其特彆選擇之處,這裡無論白天還是夜晚,都很安靜,無人來打擾。
同時啞巴那裡也沒有讓許青等多久,整個過程也就是兩炷香的時間,啞巴歸來,跪拜在那裡,恭敬的遞給了許青一枚玉簡。
徐小慧調查數月付出了極大代價也難以找出的答案,對於啞巴來說隻需要兩炷香,當然這也與捕凶司有關。
此刻在徐小慧的激動中,許青接過玉簡查看了一下。
裡麵將周青鵬死亡的因果,調查的極為詳細,對於這些許青不感興趣,他隻是一掃而過,看向凶手的信息。
凶手不是第七峰弟子。
此人名為李澤林,是隸屬於第一峰的山下弟子,修為在凝氣九層的樣子,平日裡為人陰沉,殺性極大。
啞巴的玉簡裡標出,至少有十一個其他峰山下弟子的死亡,都與此人存在了直接關聯。
隻不過此人謹慎,都是跨區殺掠,且往往所選擇的目標都很精準,所以才沒有引起不可化解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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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種事,在七血瞳暗處經常發生,隻要不是做的出格,隻要不是有強者去追究,那麼在七血瞳裡,各個部門是不會去管的。
比如周青鵬這裡,若他和許青之間沒有那一次的人情,那麼此番他死了也就是死了。
而啞巴的調查很是詳細,除了這些外,甚至還查到了此刻這位李澤林所在的位置,以及其近期的人脈關係。
“被第一峰吳劍巫收為隨從,此刻知夢樓內,吳劍巫應邀而去,與誰相約,調查不出來,但這李澤林正在知夢樓外護衛。”
許青點了點頭,將玉簡給了一旁很是緊張的徐小慧。
徐小慧連忙接過仔細查看後,呼吸明顯急促,尤其是看到最後她麵色有些蒼白,抬頭望向許青,神色帶著苦澀與遲疑。
“許師叔,這件事··”
玉簡裡的內容,讓她知道了凶手的同時,也知道了這凶手的背景很大,她不確定許青會不會繼續幫忙。
“走吧。”許青神色如常,淡淡開口後,向著前方走去,啞巴在旁帶路,徐小慧一愣,看著許青的背影,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跟隨在後。
知夢樓,是一家酒樓。
算是整個港口區內,最負有盛名的酒樓之一,規模很大,平日裡來往之人不少,與海防部的酒樓比較,知夢樓明顯層次更高一些。
尤其是其內以靈食為主,平日裡多吃一些,不但可以強化肉身,更有消散異質的作用,雖很輕微,但若長期這般,作用還是可以的。
此刻在這知夢樓的二層,一個很是奢華的包房裡,正有三個人坐在那裡。
如果許青在這裡,會發現這三個人,他都認識。
一個是第一峰的吳劍巫,坐在吳劍巫對麵的,是麵色蒼白的隊長,此刻的隊長已經不在隱身,全身上下至少大麵上去看,是不缺少的。
傷勢也都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