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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戲之聲,在那紙錢一張張的飄散裡,幽幽回旋。
其聲淒幽,此地詭異。
這裡,更像是某種不知道,進行了多久的儀式。那五角木屋,在許青的目中似乎是一個另類的祭壇。
因為在木屋的五個角上,與鐵鏈連接之處,存在了三具恐怖的屍骸。
第一具屍骸,是一個全身上下濕漉漉的屍體,腐爛的極為嚴重,看不清模樣,分不清男女。它麵對著木屋跪著,身上披著殘破的黑色長袍,好似經曆了無數的歲月,千瘡百孔。
可那不斷低落的屍水,似乎是某種無法想象之力將它死亡的一幕保留在了曾經的時光之中。哪怕時間流逝至今,也依舊如此。它,是溺屍。
第二具屍骸,一樣披著殘破的黑袍,一樣是麵對著木屋跪著,其雙手在肚子的位置,處於拉開的狀態。
露出了它的腹腔。
裡麵沒有五臟六腑,顯然都被掏空了,隱約似還有一物,看不清晰。
似乎生前的痛苦,使得它不得不低下頭,彎著腰,如同在膜拜。
它,是創屍。
第三具屍骸,與前兩具略微不同,它的脖子上纏繞著一根紅色的蔓藤,那些蔓藤上都是利刺,深深的刺入它的脖子中。
蔓藤,將其脖子死死的纏繞,至於蔓藤的兩頭則是被這屍骸的雙手抓著,它似乎死前正全力去拽,使得脖子上的勒痕極重,將自己聲聲勒死。
這,是縊屍。
三具屍骸,每一具都透著詭異,所以許青覺得這裡更像是一個儀式。
另外在五個角落的第四角上,那裡雖沒有屍骸,可缺有一個無字的墓碑。
有墓碑,本該有墳。
此地雖然沒有,但埋葬之意很明顯。
許青忽然看向第二具創屍,凝神查看。
終於在那創屍的肚子裡,他看到一些土,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墳墓,在那墳墓中存在了一個沒有完全埋入的嬰兒屍體。這,或許就是第四具屍骸。
許青看著這一切,注意到五角木屋最後一個角上,那裡有一些焚燒的痕跡,似曾也有一具屍骸坐在那裡。
許青想到了之前的焚屍。
“金為刨,木為縊,水為溺,火為焚,土為葬。”
許青不知這是什麼儀式,但他很清楚,這木屋以及那四具屍骸,極為恐怖。
因為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壓抑,更是讓他毛骨悚然的是唱戲之聲回蕩中,來自木屋之下深坑更深處散出的氣息與異質。這氣息,讓許青心神都在顫抖,上一次這種感覺,是紅月的呼吸。
許青知道,在那下方漆黑處,一定有一個無法想象的存在。
他更是明白,太司道子必定也知曉這些,因為在這裡,他還看到了太司道子。
對方此刻在數百丈外的泥壁上,正小心翼翼的向下爬去。似生怕動作快了,驚擾到木屋內的女子與屍骸。…
而此刻,他距離木屋的鐵鏈,隻有不到數十,已經很近了。
許青看著太司道子,目中露出寒芒,右手抬起取出了一個小鏡子以及黑色木塊,隨後又拿出一個裝著丹藥的口袋。
口袋裡裝著的是黑丹,自爆後可吸撤異質。
在這彌漫了陰冷氣息以及異質的深坑,再沒有什麼丹藥,比它更適合去做激化之事了。
許青抬起左手,輕輕的將這口袋向著下方,向著太司道子張司運不願意去驚擾的五角木屋,倒了下去。
數百粒黑丹,順著口袋灑出,向下落去。
下方正在攀爬的太司道子,麵色忽然一變,猛地抬頭,看到了許青,也看到了那些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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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神一驚,正要阻止,許青輕聲開口。
“爆!”
一字出口,那些黑丹在落下的過程中,突然紛紛爆開,聲音不是很大,可在爆開的瞬間,大量的異質從下方以及上方,各自翻滾而來。
實在是數百粒黑丹的自爆,形成的吸撤太大。
眨眼間就化作了一個旋渦,形成了潮汐,使得此地在頃刻中傳出了驚天動地的呼嘯之聲。
而異質的洶湧更為強烈,如果把異質比喻成海水,那麼此刻就是怒浪驚天。
下方的一切都模糊起來,四周都在扭曲,五角木屋更是震顫,唱戲的聲音也都頓了一下。
木屋五個角上盤膝的四具屍骸,在這一瞬齊齊睜開雙眼露出被驚擾後的瘋狂與凶殘,口中傳出嘶吼咆哮,看向距離它們最近的張司運!
滔天的凶煞,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太司道子麵色徹底大變,心中升起難以形容的憤怒與驚駭。截天帝認
他沒想到許青居然可以擺脫那焚屍的糾纏,畢竟他之前自己都做不到。
可如今,許青不但擺脫,甚至還專門到來陰了自己一把。這一切,就使得太司道子驚怒無比。
此刻他不但計劃毀之一旦,更是麵臨巨大凶險,於是眼中瞬間就血絲彌漫,向著許青掐訣,就要將移形換位之術再次展開。但這一次,許青已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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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移形換位之法,許青經曆過一次,如今既然選擇出手,自然是有辦法對抗。
所以幾乎是在太司道子張司運出手的刹那,許青之前取出的小鏡子,驀然抬起。
鏡麵閃耀之光,直接落入下方張司運的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