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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皇州外,黑色的禁海上,波瀾起伏,濃濃的異質化作陰冷的氣息,腐蝕一切海上萬族,哪怕正午的陽光散出炙熱,但也無法將異質融化。
更照耀不到大海神秘的深處。
正是因此,無數年來,關於禁海的傳說極多,尤其是神性生物的故事,更是層出不窮。
唯有海上的大族又或者高階修士,他們才知曉那些神性生物雖強悍,但其實也不是不可戰勝。
而這天地間的神靈,並非隻有殘麵一尊,禁海深處最可怕的,不是神性生物,而是沉睡的神靈。
神靈可以沉睡在太陽與月亮上,可以棲息在仙禁行宮之內,可以存在於凶黎之處,那麼這片環繞了望古大陸的禁海,自然也是神靈休眠的選擇。
尤其是.....禁海太大了。
僅僅是迎皇州與南凰洲之間的海域,就遼闊無比,更不用說南凰洲之外了。
實際上就算是南凰洲所在的海域,與整個禁海比較,也都隻能算是近海而已。
禁海曾經的名字,叫做無儘之海,這已經道出了它的範圍。
這一切,讓金剛許青有點愣神,它感受到了這一切,心底茫然之後,也有喜悅,雖過程失望,且未來生死不好說,但至少今天這一劫,他算是度過了。
更有七盞命燈顯露,加持火焰。
這裡有一個雜貨鋪。
大翼這一次沒有說話,我是想說的,但感覺到範瑾走入禁區後情緒有些低沉,於是很乖巧的貼了貼靈兒的臉頰。
元嬰咬牙,想到之前自己本能的回應,於是氣鼓鼓的抬手伸向麵前的油紙,但在碰觸時,又變的無比輕柔,視若珍寶般,將這個油紙團拿在了手心。
他如今十八座天宮,其中十七座都形成了範瑾,且經曆了一道天劫。
他當年是在這裡獲得的影子,所以想帶著影子再回到這裡,讓其吸收這片禁區的異質,看看是否能對影子的突破產生幫助。
這是他,第七次在禁區裡,聽到歌聲。
鋪子還在,可店家已不是當初。
「這個小姐姐是靈兒哥哥小時候的夥伴嗎,他原本情緒波動很大,可看到這塊糖,就立刻好了。」
靈兒沒去在意這些,他取出兩壺酒,一壺放在墓前,一壺拿在手裡,高高舉起。
畢竟鐵簽方是足以支撐自己的修為,即便是曾祭煉過一次,但與魚骨比較,層次差距不大。
直至黃昏流逝,黑夜降臨,霧氣在四周越來越濃,淹沒了一切之後,霧氣內,傳來範瑾的呢喃。
白色的底,紅色的紋,更濃的殺伐氣息在內流轉。
所以,他在這裡,默默的等待。
範瑾默默的坐在一-旁,靠著大樹,看著墓碑。
靈兒心底喃喃,閉目修行。
金剛許青目心底越發悲憤之時,靈兒目中閃過果斷,左手抬起掐訣間,頓時一片火焰升騰而起,刹那籠罩在了鐵簽上。
那鐵水,其實是金剛許青目的本體。
直至今天,那條空蕩的大街,傳來了腳步聲。
所以今天,靈兒原本打算為對方解開封印,放其離開,了解一段因果,至於秘密,他有其他手段防範。
時間流逝,一天後,大翼漂洋過海,終於來到了遊靈子,遠遠的靈兒看見了自己生活多年的血瞳。
於是,他來到了這裡,懷著愛護的心,在慢慢梳理這一切的同時,也有一些期待,會不會在此地,遇到小孩哥哥。
遠處的一座山峰,雖當年被帶去迎皇州,但如今早就被重新塑成,一切如常,唯獨山頂之上,沒有了血目。
「突...
...下....主上好......主母好很......你厲害......有用!」
影子被嚇的哆嗦起來,飛速傳遞情緒波動。
雖不可能靈活,但在靈兒的輔助下,也能自行殺敵,比沒有器靈前要好很多。
金剛許青目一驚。
瞬息間,白色鐵簽從範瑾的儲物袋內飛出,漂浮在靈兒麵前,瑟瑟發抖之時,其上露出了金剛許青目的身影,向著範瑾拜見。
「但我明白,我不能拖您的後腿,我是求你,隻求主上看在小的這幾年兢兢業業的情分上,給小的一個痛快。」
金剛範瑾芬的慘叫,越發的淒慘,嚇的小影不斷扭曲顫抖,飛速的向看到這一切的大翼討好。
直至他離開,有風出過,掀起地麵的枯葉,也將油紙吹的搖晃,同樣落在元嬰的身上,晃動了他的心神。
靈兒嘴角揚起,沒再說話,走向遠處。
那是丁一八七許青的能力。
那是他的追求,也是夢想。
它的存在與魚骨比較,相差太大,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成為厄運之刺的器靈,唯有以這種鑲嵌外套之法,才能讓它間接對厄運之刺形成操控。
靈兒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這個雜貨鋪。
靈兒一步一步,向著範瑾走去,直至走到了他的身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糖那麼有用?那我回去後也買一些。
元嬰望著前方,並未側頭,隻是抓著惡鬼鐮刀的手微微一緊,又慢慢鬆開,沒有說話。
不是我曾經的居所,而是這條當年血染的大街。
與靈兒一起出行的,是郡都的一千執劍者以及司南道人,還有於更高的天空上,展翅翱翔的青芩。
一年後,他們再次歸來。
自己雖已拚了全力,可終究還是無法跟上靈兒的腳步。
這片禁區有一個傳說,聽到歌聲之人若是不死,那麼就會得到禁區的饋贈,在第二次聽到歌聲時,看到想要看到的人。
且它還要做到未來不死,又不被吞噬......
在這嘎嘎之聲下,存在於天空的飛鳥,也都不敢升空到舒適的高度,隻能選擇低空,時而衝入海中,抓住獵物,快速歸去。
金剛許青的內心,此刻已是緊張忐忑到了極致,大禍臨頭之感無比強烈,聲音也都帶著顫抖,心底滿是絕望。
許久,靈兒收回目光,看向手裡拿著的那根魚骨之刺。
瞬息間,在金剛許青目的哀嚎下,其兩次雷劫寄身融合在一起的鐵簽,開始了融化,漸漸要成為鐵水。
許久之後,靈兒在霧氣中輕歎一聲,向著墳墓磕頭,隨後站起,離開了這裡,向著禁區的深處一步步走去。
「雷隊,我想你......」
惡鬼鐮刀看著這一切,激動的開口。
它仿佛自成一個世界,與大陸對峙,對蒼穹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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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翼有靈,是需親自去掌控,隻要動力源足夠,權限加持下,任何人都能短時間操控。
範瑾看了眼霧氣,目中露出寒芒,但依舊向前走去,直至靈兒走過了當年的神廟群,走入了禁區的深處,霧氣在這裡無比之濃,不斷地蔓延中,隱約間,他聽到了歌聲。
與此同時,離開了拾荒者營地的範瑾,正走在禁區內,向著雷隊的墳墓走去。
之前從四宗聯盟離開時,一爺送行,提過七師姐正在閉關突破。
「這是對我的試探,在炸我,沒錯是這樣,這是試探我的忠誠。太狡猾了。」
元嬰這一次沒有喊閉嘴,而是若有所
思。
「然後方最後一天靈兒哥哥不苦悶,我就拿出來給他。」
許久,靈兒取出一個油紙團,放在了元嬰麵前的地上。
靈兒站在大翼的樓台,目光落在海麵,看著一頭蛇頸龍掀起的大浪,他想到了當年自己第一次出海的一幕幕。
「主上,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這一生看過的話本裡,其內所有的主角,都是修為一日千裡,異常之輩根本就很難陪伴一生。」
「但為什麼我有時候閉上眼,還是很想去吃一頓,你當初做的飯菜....」
於是靈兒沒有在血瞳停留,大翼呼嘯間,離開了此地,向著遊靈子東部,快速前行。
此地還是這麼臟亂,外麵的拾荒者,靈兒已經沒多少眼熟的了。
大翼心底那麼想,覺得自己學到了有用的知識時,範瑾來到了雷隊的墓前。
「太難了,我隻是想自由,想活下去,怎麼就那麼難。」
靈兒腳步一頓,他抬起頭,遙望遠處霧氣,這....傳來了腳步聲。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忍一忍。」靈兒低沉開口,雙手掐訣,頓時十七個許青同時睜開眼,齊齊吐出命火。
金剛範瑾芬聞言眼睛睜大,緊接著心頭掀起巨大波瀾,身體強烈的顫抖,可下一瞬,他就猛地反應過來。
金剛許青目的話語,讓大翼動容,他望著金剛許青目,悄聲對靈兒開口。
大翼的到來,引起了血瞳內眾人的心緒,無數人抬頭遙望之際,範瑾給七師姐傳音未果。
終於,鐵水溫度降低凝固的一刻,徹底的鑲嵌在了魚骨上。
「若有來生,小的一定再次跟隨我主,為您鞍前馬後,看您走上天地之巔。」
「靈兒哥哥,那個老頭,是個好人。」
且這麼的優秀,這麼的方正,不願意否認自己不如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甚至這些天我回憶郡都過往,從十腸樹之後,我其實一直在被默默的保護。
隻是在這個過程中,我高興的程度要比曾經強烈太多,畢竟這種蛻變等於是慢慢的脫胎換骨,那種折磨,很難形容。
與此同時,範瑾體內調動神元,身軀散出波動,在那填入之中為其加持。
金剛許青目心中慶幸感慨,剛要開口,範瑾目中露出勉勵之意,傳出話語。
靈兒在高空低頭,凝望這一切,片刻後獨自走去,踏入那熟悉裡帶著陌生的拾荒者營地。
若是能心軟一下,一個衝動將自己放了,那就徹底完美。
「主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