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世界碎片內布置要一些時間,至於將其放在靈池內且形成隱匿陣法,隻需三個時辰就夠。”
鸚鵡低頭偷偷看向自己爹,吳劍巫則是目中有些遲疑,而隊長太了解吳劍巫了,上去一頓勸說,吳劍巫漸漸越發動搖時,隊長一錘定音。
“我的前世身,大不了不要了,我也有其他備選之法,就是玄幽古皇的五卷古籍,唉,你是拿不到了。”
“那裡麵講述了古皇的很多事情,包含了古皇早期的誌向,且是以詩詞體留下……”
“我還記得其內有一首殘詩,我給你念念啊。”
“天道俯首日月重光,肅清皇土總齊八荒!”
隊長輕聲開口,而這句話一出,一股難言的氣勢,隨之而起。
聽得吳劍巫渾身顫抖,目露神往,最終一把抓住頭頂的鸚鵡,將其收起後,他深吸口氣,重重點頭。
“乾了!”
其目光堅定,所說這兩個字帶著決心與果斷,心中滿是決然。
眼看如此,隊長目露讚賞,一副很欣賞吳劍巫這個狀態的樣子,上前與其商議計劃。
許青在旁看著這一切,心底歎了口氣,走到屋舍門外,為他們護法的同時,也在望著遠處的黑夜。
原本應該漆黑的天地,被一片螢火點綴。
那是虎頭蝴蝶,這種陰陽花間宗特有的舞蝶,不僅散出了詛咒且具備劇毒,更是在夜晚可以發出光芒。
“此宗的弟子,具備解毒之法,所以可以不在乎這舞蝶的毒。”
“不過,我之前兩次的恍惚,到底是什麼原因?”
許青沉吟,感受了一下體內丁一三二的神靈手指,發現祂睡的很安詳……
“難道是之前在天地混亂期間接引命劫,所形成的一些後續隱患?”
許青皺起眉頭,心底分析。
很快,一夜過去。
在隊長的出謀劃策下,當清晨的陽光從遠處的天地到來時,吳劍巫目光深沉,表情帶著淡漠,背著手走出屋舍。
他要去完成隊長安排的任務,勾引雲霞子!
這個任務艱巨,因一旦完成的收獲關乎自己的夢想,所以在他心底也變得神聖起來,直至走出門口的一刻,陽光落在吳劍巫的身上,他忍不住轉頭看向隊長和許青。
隊長抬起手臂,給了一個打氣的動作。
“你一定可以!”
吳劍巫抬起下巴,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一晃,直奔遠處。
隊長目送,數息後,當吳劍巫的身影消失在了儘頭,他立刻取出一個眼睛,蹲在一個角落裡向著許青招手。
許青沒有意外,這種事,他不信以隊長的好奇不會去偷窺,說不定還在留影。
“哈哈,大劍劍這個人,能處!”隊長得意,望著麵前的眼睛,隨手取出一個留影玉簡,開始記錄。
許青沒說話目光落在眼睛上,其內映出了吳劍巫的身影。
吳劍巫走在陰陽花間宗內,一路心中忐忑,不斷給自己加油,直至到了一處涼亭旁,他深吸口氣,取出玉簡給雲霞子傳音。
“鳥雀在天不見影,有緣有亭今良仙!”
當日對方送他們到來,臨走時與他互留了玉簡,此刻傳音完,
吳劍巫背著手,抬著頭,遙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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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來,將其發絲吹起,如同心弦一般飄搖間,他身後傳來帶著笑意的溫和之聲。
“公子喚我?”
吳劍巫沒有轉身,傲然開口。
“天上雲光叉水流,大地霞彩伴吟遊。”
雲霞子目有波光,走到吳劍巫身邊,望著吳劍巫的側臉,忽然開口。
“古月有靈映朝泉,今世無痕洗心瀾。”
吳劍巫身體一震,轉頭望向身邊的雲霞子,目露奇芒。
他本以為對方隻是懂自己,方才話語邀約對方吟詩也隻是隨口一說,可沒想到這雲霞子居然真的能吟。
於是興趣更濃,傳出低沉之聲。
“黑風不吼誰來歌,綠水依舊在起波!”
陽光映在雲霞子的臉上,隱隱有紅霞升起,她望著天邊,傳出輕聲。
“青山不老任天搖,人生如夢誰登高。”
吳劍巫沉默,半晌後依舊不放棄,再次開口。
“青梅已熟泛紫光,誰來煮酒問歸鄉!”
雲霞子欲言又止,思緒波動間,聲音輕柔回蕩。
“相逢一笑隨風去,你我依舊話禪理。”
吳劍巫情緒有些低落但還是強打精神,露出笑容。
雲霞子一樣含笑,二人走下涼亭,向著遠處走去。
風伴隨左右,光映照前路,舞蝶在周圍環繞,一片朦朧之中,竟透出一股難言的美好。
隻是不知為何,這美化的畫麵裡,總是帶著一些傷感。
“他們從始至終,在說什麼?”隊長是懂如何大煞風景的,此刻茫然的望著許青,又說了一句。
“我怎麼感覺,他們在對暗號?”
許青也是迷茫,吳劍巫的詩詞,能聽懂的人至今為止似乎就隻有那雲霞子一個。
半晌後,二人四目相望,又繼續關注吳劍巫。
一天的時間過去,黃昏時分,吳劍巫過來,其表情苦澀,帶著一些複雜與感慨,回來後一句話也不說,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發呆。
眼看這樣,隊長過去安慰一番,試圖問話,但吳劍巫搖頭,最終歎了口氣。
“今生沒有百年花,星隔彼岸不見紗。”
隊長皺眉,看向許青。
許青目光冰冷,淡淡開口。
“好好說話!”
吳劍巫哭喪著臉,取出鸚鵡放在頭頂,鸚鵡歎了口氣,低聲開口。
“我爹被拒絕了。”
“沒事,女人嘛都那個樣子,總要先矜持一些讓你不能輕易得到,大劍劍我教你幾招,一定管用!”隊長聞言,立刻摟住吳劍巫的脖子,繼續商議。
就這樣,當清晨再次到來時,吳劍巫重振旗鼓,再次走出,繼續邀約。
時間慢慢流逝,很快二十天過去,距離幽精到來,已不到七天。
這些日子,許青和隊長雖也偶爾去靈池,但沒有進行任何小動作,至於吳劍巫那裡,也有了一些進展。
他幾乎每天都去約雲霞子,二人有時候一起郊遊,有時候一起吟詩,甚至有那麼幾次還促膝長談,一起讚歎古皇的才情,相互之間,不知不覺有了親昵。
這期間,關於許青和隊長的動向,也每日都傳到雲霞子這裡,一切如常後,雲霞子心中對於二人的疑惑也漸漸淡化。
直至距離幽精到來還有三天時,許青和隊長決定行動,他們與往常一樣來到了靈池,浸泡在內,盤膝打坐。
可隊長一根腳指頭,在這靈池內與本體分離,化作了一條小蟲,在水下慢慢蠕動。
悄然無息的繞著整個靈池爬了一圈後,於正中心的位置,化作了一塊泥巴,死死的貼在了靈池底。
許青閉目,吸收靈池內的滋養之力,不露出任何破綻,可就在隊長那裡快要完成時,天空上飛來一群舞蝶。
它們在半空漂過,許青心中升起波動,睜開眼看去的一瞬,那種恍惚與朦朧之感,再次浮現眼前。
整個世界,似乎都在這一瞬強烈的重疊起來,山石也好,靈池也罷,還有這裡的所有人,都出現了重影唯獨隊長那裡,是清晰的!
甚至陣陣腦海的劇痛,也在這一刻滋生出來,隨之化作了眩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以自己為中心,向著一個方位轉動。
這種感覺,讓許青不得不本能的閉上眼,以此勉強緩解的同時,陣陣乏力與惡心之感,持續不散,而額頭不知何時,已出了大量的冷汗。
哪怕浸泡在這溫暖的池水裡,也無法阻止那從內向外散出的寒冷,耳邊的一切聲音,都好似隔著虛無,變的微弱。
這一次持續的時間要超過之前,十多息後許青才恢複過來。
重新睜開眼的一刻,許青呼吸急促,麵色蒼白沒有任何血色,他本能的按住身邊的池岩,看向隊長時,隊長神情帶著關切,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怎麼了?”
“大師兄,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許青望向隊長,低沉開口。
隊長沉默,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了笑目中露出真誠,輕聲道。
“小阿青,信我就好。”
許青默然,半晌後點了點頭,沒有追問。
而他們也很快起身,離開了此地,回到了屋舍。
全程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變化,這使得許青本能感覺這一切,過於順利了,仿佛一切都是按照他們所想去進行的樣子。
吳劍巫成功的與雲霞子建立了親昵的關係,使對方沒有察覺他們的舉動。
進而計劃中的布置也順利完成,隻等幽精到來。
但許青沒有將這個疑問說出,他在沉默中與隊長和吳劍巫,在第二天離開了陰陽花間宗。
臨走的時候,吳劍巫明顯還有些不舍,但為了大業他還是咬牙,在雲霞子的目送下,頭也不回的遠去。
走後三天,幽精出現。
遠遠的,天邊一群人浩浩蕩蕩,侍女撒花,曲樂飄搖,幽精的身影在內,款款而來。
隻是沒有人注意到,在她到來的一刻,這雙子峰內部有一雙蒼老的眼睛慢慢睜開,意味深長的看了過去。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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