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李長湖未修成玄景,符種所益甚小,歎了口氣,陸江仙法訣逆轉,借助《玄珠祀靈術》催動這枚符種中的靈識,一道道從符種中提取的法力在院中浮現,延伸向了院中的李家眾人。
李木田躺下一個多時辰才迷迷糊糊地睡著,卻見著月光如水般從窗戶和門縫中傾瀉出來,窗外亮如白晝,長子李長湖正站在床邊靜靜地望著自己。
“出了何事?”
李木田沙啞著聲音,詢問自己的長子。
李長湖抿著嘴不說話,仔細地盯著李木田的臉,好似要把他給牢牢記住。
“咳咳咳。”
李木田用力咳嗽了幾聲,皺著眉頭詢問道:
“長湖,出了什麼事?”
李長湖卻俯身向著父親恭恭敬敬地一拜,哽咽地開口道:
“父親保重……”
話音剛落,李長湖的身影如沙礫般在風中四散紛飛,如水的月光緩緩黯淡,亮如白晝的庭院也暗了下去。
李木田不安極了,他伸手去抓,口中不住喊叫著。
“孩子你說話!長湖!李長湖!”
他猛然從床上驚醒,呆呆地望了望窗外。
————
側屋。
“修煉也會做夢麼?”
側屋中,李尺涇滿臉淚痕睜開眼,起身向屋外走去,見著李通崖正坐在木桌旁。
望見弟弟出來,李通崖連忙擦乾淨臉上的淚痕,擠出個笑臉問道:
“怎麼了?”
李尺涇卻呆呆地看著哥哥,抬頭問道:
“大哥呢?”
“大哥他一早就被租戶叫出去了,可能是田上有事吧。”
李通崖笑了笑,回答道。
卻聽房門嘎吱一響,李木田站在房門口一臉不安地喚著:
“通崖!去把你大哥叫回來……罷了,我親自去。”
李木田匆匆地穿好鞋,走到前院一推院門,不禁一愣。
門外竟圍了一大圈村民,皆是舉著火把垂著淚,石階下跪著三個人,擺著一具用白布蓋著的東西。
望著田守水和任平安羞愧又悲切的表情,李木田心中不安到了極致。顫抖著手走下台階,推開垂著淚上前來扶的柳林峰,輕輕地掀開白布。
李木田眼前一黑,幾乎要昏死過去,身後跟出來的幾個兄弟也是神色不安,李尺涇湊上前一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口中悲聲喊道:
“哥!”
撲在李長湖身上探了鼻息,李尺涇猛然抬頭,嗚咽著流淚望著周圍的村民,厲聲喝道:
“誰!是誰?!誰敢?”
這一聲厲喝宛若虎嘯,驚得眾人皆倒退幾步,戰戰兢兢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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