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
李玄嶺呆了呆說不出話來,李玄宣甚至有點摸不著頭腦,打開了請帖來看。
鬱家本來已經在船上通知了諸家時間,卻專門派了人來李家遞上請帖,一來以示重視,二來也是在示好。
“秋陽哥處事穩重,修為也剛剛好,不至於顯得李家高調,便派他去吧。”
李玄宣讀完請帖,拿定主意,吩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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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流水般轉瞬即逝,一年來家中事務不多,李玄宣一邊認真修煉著,一邊仔細觀察諸家的動態,隻是《越河湍流步》玄奧生澀,學起來非是一兩日之功。
提起符筆,李玄宣在符紙上一氣嗬成地畫出符籙,他也練了十來年了,製符的成功率總算能回本,家中也算多了一筆生意。
窗外的陽光斜斜地透射進來,照得李淵修一身金燦燦,男孩如今四五歲,剛下了學,靜靜地站在陽光下望著父親。
李玄宣抬起頭,看了看這孩子,笑道:
“怎麼了?”
“父親,你已經有一月不曾去見蛟兒了。”
李淵修這話聽得李玄宣微微一愣,皺了皺眉頭,狐疑地低聲道
“這話誰教你說的?”
“沒有誰。”
李淵修抿了抿嘴,似乎有些害怕這樣嚴肅的李玄宣,但還是倔強地昂著頭看著他。
“好。”
李玄宣收回目光點點頭,抱起他就往門外而去,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李項平死在了山越境內,李家人雖然不清楚具體細節,但也知道其中多半少不了木焦蠻和巫山的動作,隻是礙於維持局勢穩定,不引起巫山的注意隻好放過這人。
當年木芽鹿前來聯姻,李通崖與李玄宣其實看重了這木鹿氏血統古老,以此下上一枚閒棋,哪日山越有了大變動,身具木鹿氏血統的李家子便可西進掌控山越部族,省卻許多麻煩。
可木芽鹿身為木焦蠻的族妹,李玄宣嘴上不說,心中多少有些芥蒂,連帶著對李淵蛟也有著說不上來的複雜情感,如今聽這孩子一說,心中也是暗道:
“無論如何,為了維持家族百年之後的穩定,也不能過於厚此薄彼了。”
眼看走到了院前,李玄宣將李淵修輕輕放下,這孩子便歡呼著進去尋他的蛟弟了,不多時便聽見木芽鹿笑盈盈的聲音:
“修兒來啦,這邊坐!”
李玄宣哈哈一笑,也進了院子,便見木芽鹿驚了一瞬,連忙道:
“家主來了。”
李淵蛟手中持著木質玩具,抬頭瞧了他一眼,脆生生地叫了聲:
“父親!”
“嗯。”
李玄宣朝著木芽鹿點了點頭,坐在一旁看起兩人孩子你來我往地打鬨起來,山腳下的陽光更甚,李淵蛟麵朝著李玄宣笑著,金燦燦的陽光撒在他的臉上,照得李淵蛟的眸子微褐。
“蛟兒過來。”
李玄宣聲音微微發顫,一旁的木芽鹿敏銳地抬起頭,麵帶憂色地望著他,待到李淵蛟不明所以地走近了,李玄宣捧起他的臉看了看,卻發現在陰影中已經全然沒了褐色的痕跡。
吐出一口氣,李玄宣緩緩起身,目光遊離不定,輕聲道:
“山上還有要事處理,我先離去了。”
言罷起身離開,留下李淵蛟與李淵修兩兄弟在院裡嬉鬨,木芽鹿望著他離開的身影,坐在角落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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