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了幾十個來回,李通崖收劍入鞘,洶湧的河水化作數十道清亮的水劍靜靜地懸浮著,剩餘的水浪漂浮在他身側,將他籠罩而住,寒冷的氣候讓他身側的河水浮現出一枚枚細小的冰晶,時不時簌簌地掉下來一串冰粉。
費望白亦收槍而立,身後的披風化為無數條錦緞,又迅速飄散為靈氣消失,風雪慢慢小了下去,李通崖流淌的控水之術也化解消失,河水如暴雨般滴落下來,未曾落地變化為一場冰雹,滴滴嗒嗒地打落在山間。
“望白兄好槍法。”
李通崖氣勢慢慢收斂,落回玉桉旁,費望白也笑盈盈地下落,低聲道:
“世人皆知通崖兄劍法高超,卻不知通崖兄的控水之術也不差呐。”
兩人一番交手,對彼此的手段都有了了解,未來一起對敵之時也更有準備,真正的交手一次可比嘴上介紹要方便得多,何處虛實,何處神妙儘在心中了。
兩人相互吹捧一番,李通崖失笑搖頭,忽然抬起頭笑道:
“我家清虹來了。”
費望白屈指一彈,閣樓的小門嘎吱一聲打開了,噔噔噔地走上來一人,白衣持槍,笑彎秋月,自然是李清虹。
“見過師尊!”
“見過大父!恭賀大父突破築基!”
“嗯。”
兩人皆是應下,樓間又探出一少年,朝著兩人拱手問候了,這才低頭站在一旁。
“這是我家嫡孫,費桐嘯。”
費望白笑吟吟地介紹了,這才開口道:
“如何?”
一旁的李清虹和費桐嘯卻宛若未聞,隻見著兩位長輩相對坐著,不曾開口,顯然是費望白施了法術,叫兩人不知不覺入了幻術。
李通崖隻是各自看了一眼,便曉得了費望白話中的意思,搖頭答道:
“我家清虹是築基種子,往哪嫁我都舍不得,若非是她自己肯,我家是不會嫁的。”
費望白遺憾地搖搖頭,他這三年也是看著李清虹長大,對這個孩子頗為看好,隻好道了聲冒昧,扯起彆的話題來。
李通崖同他聊了幾句,放下杯子,笑道:
“這幾年叨擾了,清虹,謝過前輩。”
李清虹盈盈下拜,道了謝,李通崖這才從儲物袋之中取出幾個玉盒,輕聲道:
“拜托望白兄照料這孩子,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費望白推遲不過,揮袖收下,李通崖同他閒聊了兩句,終於拱手告辭,帶著李清虹駕風而去,留下費桐嘯在閣樓裡失魂落魄地站著。
“桐嘯。”
費望白抿了口茶水,低聲道:
“尋空修煉去罷,莫要給人甩得太遠,更加沒有念想。”
費桐嘯恭敬地點頭出去了,費望白這才輕輕放下杯子,有些感慨地低聲道:
“隻可惜這女娃天賦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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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崖駕風在湖上飛著,腳下深青色的湖水波光粼粼,時辰已晚,澹白色的月光披落,身邊的李清虹心情好得很,嘴角總是不自覺地勾起。
一方麵家中長輩築基,有了靠山,另一方麵也能見到多年不見的家人,李清虹一時間有些雀躍,若不是李通崖在一旁,她都要忍不住哼出歌來。
“清虹。”
李通崖卻忽然開口,笑盈盈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