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什麼李尺涇與李通崖先後身死,可人的名樹的影,誰知道這李家還有多少壓箱底的手段?’
張懷德心中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冷冷一笑,暗道:
‘搶點財物就算了,一旦把這兩人逼急了,祭出什麼神通符籙,什麼符劍玉令,打死我等這些小魔修如同打死一隻螞蟻……’
張懷德修行有秘術,感知超乎尋常,隻是一見了李淵蛟手中那把【青尺劍】便覺得眉心一陣一陣發寒,早就起了退縮之心,心中滿滿的隻想著搶一把就跑。
心中正想著,便見遠處升起數道流光,橫跨天際而來,為首一人,頂著個蹭亮的大光頭,一身皮裘,大罵道:
“小小魔修,竟然犯我仙山,欲試仙劍之鋒利否!”
此人正是安鷓言,現下是練氣八層的修為,已經是急得滿臉大汗,他如今的子嗣安思明與安思危正在玉庭山大陣之中,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的法術便砸過去。
張懷德毫不客氣,手中一掐,便有一道血色的法光飛出,硬生生將他的諸多法術化解了,笑道:
“可笑!空有一身修為!”
安鷓言已經是練氣八層,而張懷德隻是練氣六層修為,但《血摩法書》精妙,外加這張懷德掌握諸多秘法,頓時與他打成一團。
李玄宣麵色緊繃,緊隨其後,手持一把大斧,練氣七層修為,身上的裝飾看起來是嫡係修士模樣,身後還跟著一隻練氣四層的老猴,看上去倒是頗為唬人。
下頭的魔修麵麵相覷,硬著頭皮迎上來一個練氣五層的魔修,接了幾招,滿臉的忐忑頓時轉化為嘲笑,答道:
“還以為是多大的人物!”
隨後兩道流光便是田家叔侄與徐公明來援,三人皆是練氣前期,堪堪抵禦住一個練氣前期的魔修。
餘下兩名魔修對視一眼,眼看是攻不破玉庭,毫不猶豫的棄了這大陣,一齊向田家叔侄處攻去。
“害!”
被眾人遺落在地上的空衡歎息一身,手中的禪杖猛然一柱,竟然以區區僧侶之身駕風而起,兩手泛起金光,歎道:
“施主莫要造殺孽了!”
於是,掛著銅環的禪杖叮叮響,極速舞動起來,將那兩名魔修籠罩在內,手中放出陣陣的金光。
兩個魔修大驚失色,叫道:
“法師大人?!”
釋修非同仙修,要到了法師方能駕風而起,此時的實力已經比得上築基中期了,頓時將兩人嚇得夠嗆,身上的血光升騰,各自拉開距離。
然而這金光卻隻將他們的血光逼退,看得兩人一愣,立刻反應過來,一人手持大盾,叫道:
“俺說著恁咋地能飛,還想著法師,元來是駕著法器嘞!”
另一人麵容與他頗為相似破口大罵,叫道:
“恁…你真是個蠢物!大人說了用官話!”
這兩人大嗓門,聽得空衡一愣,細眼微睜,訝異道:
“趙國人!”
隻是兩人又持著法器打上來,空衡連忙撐起手中的禪杖去擋,打得他連連後退,先前那持盾人複又道:
“阿乾!不興作佛敵!”
另外一人手持寶塔,悶聲不言,倒是手中也鬆了幾分,空衡本是堪堪抵擋一人的實力,如今竟然邊打邊退,這樣僵持持下來。
“兩個廢物!”
張懷德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臭罵兩聲,打的安鷓言連連後退,裘姓修士則手上越發淩厲,卻始終無法甩脫兩人。
李淵蛟與李清虹二人配合的機會不多,剛開始還有些生疏,兩廂配合之下越發熟練,李清虹的雷法破魔,李淵蛟的劍氣鋒利,優勢越發明顯起來。
裘姓修士有心無力,他這功法本是最傷人法器與肉身,這些年來無往不利,偏偏遇上了練氣修為的兩人手中都是築基法器,怎樣都侵蝕不動,頓時大囧。
他目光在場上一掃,焦慮的心情舒緩許多,其餘幾處都是己方大占上風,當下便死死纏住兩人,冷笑道:
“那又如何,槍罡劍氣終究是下乘,哪裡能破得了我的法術!”
這話音方落,遠處又駕來三道流光,自然是蕭歸鸞與竇夫人兩個女眷,還有那投奔來的客卿李七郎。
李七郎練氣三層,相貌憨厚,老實地跟在後頭,蕭歸鸞鳳眼在場上一掃,果斷地道:
“先救田氏!”
田仲青叔侄本身修煉的功法就差,又沒有什麼上好的法器和法術,那名魔修的法術又尤為強大,已經被打的節節敗退,險象環生了。
田仲青更是吃了這魔修一錘,打得五臟六腑滾燙,口中直吐鮮血,麵色潮紅,兩隻手顫顫巍巍,勉強開口道:
“多謝!”
隨著三人插手,局勢一瞬逆轉,蕭歸鸞修行的是蕭家的三品功法,手中的法器長綾也頗為有招勢,眾人合力反倒將那魔修打的直呼救命。
張懷德見狀,再也按耐不住,催動法術一巴掌拍開安鷓言,手中的血盈盈鑒子高舉,凝聚法力,醞釀起一道紅光。
“蓬!”
卻有一道紫色雷光橫渡而來,硬生生將他蓄力的法術擊落。
原來這麼一耽擱,遠在東山越的唦摩裡也趕到了,如今練氣四層,手中駕馭著雷霆,轉去增援安鷓言。
張懷德頓時大急,可眼前的安鷓言得了破魔的雷霆加持,原本岌岌可危的守勢頓時緩過氣來,更加難以攻破了。
“章牧童!動作利索些!”
被張懷德一叫,這會壓著李玄宣與老猴打的練氣中期魔修章牧童也急了,一連用了好幾道法術,空中血光流轉。
可眼前的李玄宣看上去岌岌可危,卻一邊吐著血一邊莫名硬生生撐住了,反倒是他自己一時間回不過氣來,被那老猴從後麵招呼了一棒,看得張懷德直呼傻鳥。
李清虹這頭看著局勢漸穩,與兄長對視一眼,李淵蛟頓時會意,挑劍向前,李清虹則手中一掐,喚出一道紫光來。
“【紫符元光秘法】!”
這自然是《紫雷秘元功》中,那兩道秘法之一了,本來丟失了名字,李清虹研究了多年,漸漸掌握了其中的精妙,便自己取了個名字。
當下纖手一合,輕輕搓揉,喚出一縷濃鬱的紫光,再虛空作符,勾勒片刻。
那裘姓修士見了這等架勢,頓時大驚,兩手一合,推出一蓬蓬的白氣,叫道:
“奶奶的,這娘們動真格的了!張懷德!莫要再藏著掖著了!”
那張懷德麵色陰沉,一捋胸口的衣袍,袖口無風自動,騰騰的血光從他身上冒出,沉聲道:
“諸位道友!替我護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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