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在下說句不好聽的,貴族的劍仙也曾效力青池,如今能得青池庇護否?洞中也是這般,更要殘酷得多,若非我自請出洞,恐怕遲早要被分食。”
李淵蛟點點頭,聽聞他足足有五百歲,頓時起了心思,連忙問道:
“道友也曉得…四百年前的大戰?”
“震動這樣大,我自然是曉得的,故友一個個凋零,如今知道這事情的也不多了。”
路墾點頭,看著李淵蛟期盼的眼神,答道:
“金羽宗、青遲門圍殺那李江群,打得日月無光,築基修士圍得水泄不通,結陣封鎖太虛…青遲魔門成立五百年,唯獨此戰竭儘了全力,動搖了根本。”
李淵蛟皺眉道:
“不是三宗七門?”
“三宗七門?”
路墾愣了愣,道:
“怎麼可能!自然不是…修越與雪冀應不曾出手…玄嶽與長宵更是後來才成立,除卻站在李江群這一側的陵峪門,隻有金羽宗與青遲魔門聯合鴻雪、離熾、戊竹三門罷了。”
“道友請詳述!”
李淵蛟連忙追問,路墾點頭道:
“當時打得日月無光,金羽、魔門還好些,鴻雪、離熾、戊竹三門的真人被洞驊真人殺得所剩無幾…那戊竹門真人足足逃出萬裡,遁到了東海之上,同樣吐血暴斃,便宜了東海修士。”
“鴻雪門幸存下來的真人得了洞驊真人的仙劍,卻同樣在半路身亡,仙劍自此不知所終,一度讓江南江北的修士四處尋找,浮想聯翩。”
路墾心有餘悸,低聲道:
“洞驊真人雖死,卻讓三門道統滅絕,青池與金羽恐懼百年,當真算得上天驕了。”
李淵蛟消化了這消息,低聲道:
“隻是…為何要殺李江群?”
“誰能想得到呢?”
路墾搖頭,麵上滿是疑惑,答道:
“明明李江群是自顧自在湖上修行,金羽與魔門時不時還求到他頭上,洞驊真人都很是客氣地幫了…一時傳為美談,一夜之間就翻了臉!非要他死不可!”
這鹿妖歎了口氣,答道:
“紫府、金丹修士的心思,又哪裡是旁人能讀懂的?就像這魔災…一眾江南紫府眼睜睜看著…誰知道打什麼主意。”
李淵蛟暗暗點點頭,漫不經心地道:
“洞驊真人用的什麼法器?”
“還能是什麼!”
路墾笑道:
“當然是劍…”
“僅有一劍?”
“僅此一劍。”
路墾點頭回答道:
“一劍斬得紫府暴斃,神通消弭,斬得大黎山落葉如雨、望月湖水升三尺。”
“我那時不過練氣,印象極深。”
路墾頓了頓,麵露難忘之色:
“洞驊真人已經是紫府巔峰,一夕身死,海內三夜不見明月,天空烏黑如墨,我足足三夜不得修行,躲在洞中,唯驚恐而已。”
‘不見明月…’
李淵蛟心中一鬆,惋惜道:
“這等天地異象,恐怕離金丹不遠了。”
他嘴上附和著路墾,心中疑惑:
‘僅此一劍…仙鑒當真不是洞驊真人李江群的法器!如若是月華元府之物…除卻李江群…難道還有彆人?’
又與路墾聊了幾句,李淵蛟心不在焉,囑咐道:
“我那【血暾果】道友幫著尋一尋,若是能找到一枚,我家必有酬謝!”
“放心…放心…”
路墾滿口答應,李淵蛟點頭道:
“道友儘管儘力去找,我家不隻需要一枚,不必擔憂。”
路墾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連連點頭,李淵蛟這才駕風離去。
李淵蛟騰雲駕霧離去,路墾鬆了一口氣,坐回位上,看了看麵麵相覷的手下,擺手道:
“都散了吧!”
一眾小妖拜彆,路墾看著李淵蛟不曾動過的果酒,添回自己的玉杯中,啜飲一陣,狐狸便駕著妖風自遠而近,停在跟前。
“見過公子!”
路墾連忙下拜,白榕狐則無趣地搖頭,答道:
“還有什麼公子不公子的,義父一死,你我都沒了靠山…不過是在此地苟延殘喘罷了…”
路墾低聲,答道:
“公子隻要突破築基,便可以得狐族白姓,重回妖洞,莫要妄自菲薄…”
白榕狐不接他話茬,往樹下一躺,兩腿搭在案上,轉了話題問道:
“那李淵蛟如何?”
路墾思量一陣,答道:
“我見過的妖類不少,卻很少跟人打交道,隻覺得此人與蛟蛇相類,不好得罪…被惦記上更是難受…最好與之為善。”
白榕狐甩了甩尾巴,答道:
“好在你不吃人,又有我的情麵在,他不會動你…等我閉關,你好自為之,多多配合著。”
路墾點點頭,白榕狐打了個哈欠,喃喃道:
“這十幾年我修行飛快,已經可以選個日子閉關,突破成功便最好,若是失敗,你性靈完好,便投入李家門牆罷…”
話音剛落,他已經迷迷糊糊睡過去,路墾坐回案上,抿起果酒來,沉思良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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