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郭紅瑤氣的雙唇顫抖,李清虹則持槍,紫光流淌,掃了一眼左右,隨口應道:
“是很好。”
“賤人…”
郭紅瑤翻來覆去就這一句,李清虹不慣著她,劈手就是一槍,幻化出淺紫色的諸多槍影,氣勢洶洶地打過去,郭紅瑤隻用那玉令作擋,罵道:
“壞了我的好事!你給我等著!我定要殺了你這個賤婢!”
李清虹突然懷念起孔婷雲那一座金山來,尋思著自家什麼時候也打造一個一樣的法器,掃了她一眼。
李曦峻等人早就一擁而散,留下鉤蛇虎視眈眈,這頭妖蛇被反複拿捏,連一個練氣都沒有拿下來,顏麵儘失,又被郭紅瑤蔑視,心中早已經恨得咬牙切齒。
郭紅瑤方才猝不及防吃了李清虹一記玄雷,五臟六腑皆有創傷,隻是她法訣高深,運起氣來抵擋,眼看鉤蛇陰測測地飛過來,已經開始怕了。
手中騰出空捏了個法訣,郭紅瑤卻聽李清虹輕喝一聲,麵前暴起一連串的紫光,打得她玉令顫抖,順著手臂上一片酥麻,法術就這樣斷在手裡。
郭紅瑤心中一亂,不曾想一個小小世家也有這樣強力的人物,強自鎮定,叫道:
“此事…是你家不對,壞了我的計劃!怎地還來怪我!”
李清虹越戰越勇,身上的玉甲發出一片片的紫光,輕聲道:
“你東海人士,倒也講起對與不對來了?好生好笑…”
郭紅瑤氣急敗壞,隻好掐出一張符籙來,擋住李清虹的攻擊,才來得及騰出手,伸手一招,念了一連串的法咒,掐訣施法。
先前從許霄屍身上滑落,掉入湖中的【六丁並火令】終於飛起,飄飄遙遙飛入她手中。
【六丁並火令】落在她手中,郭紅瑤卻沒有多少欣喜之意,像是拿著一塊燙手的山芋,隻敢用兩根指頭掐著,念動法決,喚出火來。
“敕!”
這灰紅色的火赫然飛出,僅僅隻有巴掌大小,與許霄使用時一拂袖一大片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卻讓李清虹挑眉,灰紅色的火焰如同從爐中竄出的灰風,三兩下就將一片紫電卷得乾乾淨淨。
李烏梢麵色一下難看起來,他的妖力源源不斷輸出,卻在這火焰麵前如同薪材,讓這火焰越燒越大,一身上下隱隱作痛。
‘什麼專克妖物的靈火…’
郭紅瑤卻依憑著此術穩住跟腳,燒得空中扭曲一片,臉色卻越來越難看,灰色火焰回流,重新凝聚為令牌,五臟六腑隱隱作痛,先前被玄雷炸出的傷勢越來越明顯。
她不得不先顯露出道基,渾身上下彌漫起火焰,如飄帶一般掛在郭紅瑤的衣角,郭紅瑤兩手一合一掐,腦後放出一道紅光。
直到紅光一經出現,照耀四周,刺得李家兩人睜不開眼,靈識也如入汞中,遲鈍呆滯,郭紅瑤用火逼退兩人,連忙駕風而起,手中已經滿是燎泡,忖道:
“【六丁並火令】是紫府靈器,折壽傷命,不可輕用,隻能先走一步…”
她雖然從小在島上修行,沒有幾次鬥法的經驗,可還是能看清局勢的,兩人已經形成合圍之勢,要是落到他們手中,縱使不敢殺自己,卻也得去一層皮。
於是隻丟下一句狠話:
“你…你可彆讓我逮著了!”
言罷極速架風飛起,飛出一段,沒有見到兩人來追,收起靈器,這女修切齒道:
“若不是…若不是【六丁並火令】莫名推遲了百年從太虛落下,哪裡有什麼李家…該死!”
隻是來海內一趟,能撿到這樣的天才,郭紅瑤本來還很是欣喜,這下被這雷修壞了好事,郭紅瑤雖然得到了靈器,島中自有獎勵,可心情難免糟糕許多。
‘回去打聽打聽…這賤人叫什麼名字。’
她默默駕風飛去,穿過鹹湖,在自家赤礁島的附屬小島上落腳,抓了幾十人穩定傷勢,卻有一人上前來報:
“仙子…前幾日有一蒙麵男修,劫掠了我家好幾處商船…”
郭紅瑤正在氣頭上,很是不耐地問道:
“說明白些!”
下人瑟瑟發抖:
“這修士練氣巔峰,使著一金錘,修的仙道,卻用了許多魔道法寶…孤身一人,實力很強,僅憑一人就搗毀了整座仙船…殺人奪寶…駕風而去。”
“廢物東西!”
郭紅瑤平日裡才懶得管這事,被李家一行人整得滿肚子是火,正要殺戮發泄,喝道:
“明日出海,同我說上一聲!”
下人應聲下去,郭紅瑤服食了血氣,隻覺得五臟六腑已經漸漸恢複過來,把洞府門一關,盤膝而坐。
取出【六丁並火令】仔細來看,上頭黑色紋路優雅華美,隻覺得越看越好看,忍不住讚歎一聲:
“真是好法寶,不愧是紫府靈器,光光是看著外表就知道不同尋常。”
她很寶貝地把這靈器收好,默默調息,隨著她漸漸入定,腰間佩戴著的這一枚【六丁並火令】默默發著紅光,閃爍不止,如同在呼吸。
……
青杜山。
李清虹這廂趕走了郭紅瑤,駕風落回山中,李曦峻拿著儲物袋和一枚金紅小圈上來,【寒廩】已經背在身後。
李清虹當麵一道玄雷,情況危急,郭紅瑤不曾收起這劍,而是隨手丟在空中,【寒廩】自有靈性,飄飄地來尋李曦峻了。
李承遼也恭聲下去,李清虹聽著李曦峻把前後的事情講了,驚出冷汗,讚道:
“做得不錯…至於你說此人可能身具命數,有幾分把握?我看他…隻是拿到了那紫府靈寶,你這前後敘述中,神智似乎沒有多大影響。”
李曦峻思量一息,肯定道:
“應是有的,當時察覺不到,現在回頭來看一看,此人隻是一經出現,我便對他敵視非常…從來沒考慮過開誠布公…好好談一談。”
他想了想,覺得一夜間發生的事情如同迷霧障目,喃喃道:
“可是承遼…一開始也是好聲好氣的勸慰他,若不是承遼喚來了柳老翁,我家的線索恐怕就斷在那裡了,要說命數影響,似乎對承遼的影響要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