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光芒緩緩消散,麵上的酥麻感也終於消失,殿內幾人這才敢睜開眼睛,都淚汪汪地垂著淚水,兩眼通紅。
隨著【不語鐘】脫離此界,足足過去十幾息效果才慢慢消失,幾人終於能張口說話,年懿的聲音有些沙啞:
“太元真君親自出手…倒是百年難得一見。”
這百年難得一見並不是虛指,甚至有所保留,金丹出手的記載屈指可數,追溯幾次甚至能到上千年前。
張允並未搭理幾人,早行了大禮趴在地上,緩緩直起身,整理好衣物,對著西方拜了三下,似乎有所體會,向著三人拱了拱手,自顧自地出去了。
眾人麵色震撼,神態各異,鬱慕仙抹了抹兩眼的淚水,用法力溫養了一下雙眼,這才模模糊糊的看清麵前的東西,在摸了摸腰間的華麗袋子,上頭用來保護儲物袋的金精白銀片已經化成了流水。
方才短短一息時間,金精白銀片已經涇渭分明地分成兩端,化為金燦燦的金精和散發著寒光的靈銀落在他腳邊。
他修仙多年,氣度涵養一向良好,幾十年來頭一次變了色,在心中罵道:
“元烏…元烏簡直是癡心了!竟然讓我去搶這種東西!就算你元烏親自來也得老老實實在旁邊跪著,這種東西也是紫府能覬覦的?”
鬱慕仙麵色略微有些陰沉,身旁的那手持長戟的唐攝都似乎明白了他的感受,苦笑一聲,此時的場合不對,他也不好開口勸解。
隨著張允邁步出去,剩餘六人將目光放在上首的那五枚玉盒之上,除去長懷山、青池宗和修越宗,還有兩位是一路闖過來的身具命數之人,看上去都不好惹。
慶濯看了一眼,算算數目,確實剛剛好,心中暗暗明白:
“金羽宗拿了【不語鐘】,我長懷山與修越青池各得一樣寶物,餘下兩樣看來就是最後留給幾位紫府自己分了…”
於是他嗬嗬一笑,輕聲道:
“我等五方,各擇一物吧!”
屠龍蹇嘴角一勾,似乎沒什麼意外之色,反倒是那女修微微蹙眉,看上去對於慶濯過於好說話生了幾分疑心。
慶濯卻渾然不管她,自顧自地一招手,用法力攝起其中一枚玉盒,幾人都繃著神經,這一動頓時全都動了,五枚玉盒一一落到各個人手中。
鬱慕仙在玉盒上一撫,竟然沒能打開,再仔細一看,通體氣息圓潤混一,看來是由咒法施加其上,不能輕易打開,他提起手來,掐訣施法:
“【玄鐔解陣術】!”
指間頓時浮現出一點點金光,動用了法術法力,往那玉盒上一落,卻輕輕巧巧的滑開,沒有起到絲毫作用,鬱慕仙皺眉:
‘看來要紫府修士才能打開了,倒是保密的嚴實。’
這頭的慶濯輕輕一推,這玉盒卻很是輕鬆的就打開了,他麵上剛剛升起欣喜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
玉盒之中空空如也。
這玉盒不知被誰早已經取過,隻留下一個空空的凹槽,看起來原來放的是一枚兩指來寬的物什,呈現出長條狀。
這凹槽之底紋路很複雜,原先是專門與這長條形的物什嚴絲合縫的,慶濯麵色難看,其餘幾人卻皆是戒備地看向他,各自把自己的玉盒藏得嚴嚴實實。
他長長的出了口氣,轉而去辯認這留下來的紋路,眯了眯眼,心道: